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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过血罗刹手下的无上蛊王么?

“小仙姑说的,自然是明智之选。不过么……”肩上的纸人忽开口,“此刻的他约莫并不明智。”

莫说明智,听完曲流铃说的那些,眼下的百里初行大概都不能算理智。

情蛊未解,他惊闻圣女被害惨死,必然心痛,也必然仇恨。

哪怕抛开这些,以百里初行的品性来看,也不会袖手旁观。

晓羡鱼若有所思,她总觉得曲流铃有所隐瞒。

诚然,那少女话中情感真挚,提起师姐的怀念、提起血罗刹的憎恨也不似作伪。只不过,当年圣女自尽后,血罗刹又是如何对待明显与他不是一条心的曲流铃呢?

中间必然有一段曲折,导致她离开圣教,盘踞在这药人岭中。

那些药人分明对她手中骨笛百依百顺,但不知何故,她却制造出药人失控假象,吓唬得附近百姓对此地避之不及。

不愿外人入内,难道是藏了什么东西?

倘若圣女当真已死,曲流铃又为何会在一开始提及血靥花时,特意说出‘师姐是圣女,取用圣教药材轻而易举’这样的话来?

细细想来,那更像是为了诱百里初行听她接下来的话,好答应她的条件。

曲流铃在利用百里初行。

晓羡鱼扭头看沈疏意,“师兄怎么看?”

沈疏意和她想的差不多,“一面之词,不可尽信。”

“但这圣教总坛我们还是得去。”晓羡鱼摸着下巴,“此行凶险,百里公子若不愿连累我们,一会儿多半要提出分道扬镳。该找个什么理由加入他们呢……”

“不必加入。”沈疏意轻飘飘扫了她一眼。

晓羡鱼眨眨眼,懂了。

——不必加入,暗中跟踪那二人去到传说中的圣教总坛便成。

*

再见百里初行时,他仿佛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他的神色间看不出什么异样,还是那般平和模样,只是搭在腰间剑柄的手指无意识紧扣着,指尖苍白无色。

百里初行看见等在林外的二人,走上前去,抿抿唇,似乎欲说些什么。

晓羡鱼却先他一步开了口:“百里公子,我和师兄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百里初行微怔:“什么?”

晓羡鱼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们此行来巫川除了找药材,还有些旁的私事……接下来可能不便再与百里公子同行了。”

百里初行稍稍松气,没多探问,只低声道:“好,二位保重。”

他心里明白的。

眼前两人之前还要一起查蛊母之事,这时却突然提出分别,总不能是这片刻功夫便多了桩“私事”要办。

多半,是来到药人岭后,发现他与曲流铃这样邪气的女子相识,感到不安了。

百里初行并不想着解释,左右他也打算分开行动的。

这对药王谷师兄妹对血罗刹的事毫不知情,不应受到牵扯、危及性命。

两方就此别过。

目送着那对师兄妹下了山,百里初行温润容色渐敛,眉宇间浮现几分不自知的戾气。

他回身问曲流铃:“血罗刹人在何处?”

曲流铃瞧了他一会儿,眸光黯了黯,别过脸去。

“百里初行,你爱师姐么?”她答非所问,“哪怕……哪怕是因为情蛊,你爱不爱她?”

百里初行的心头重重跳了一下。他不知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想听到什么答案?

五载光阴的思之如狂,惊闻那人死讯时的痛彻心扉……可他知道都是情

蛊在作祟。

那女子夜夜入梦,是他的心魔,他怎会爱她?他不该爱她。

答应手刃血罗刹,是因为他的痛苦、愤怒……也许、也许还有几分他自己不愿承认的悔恨。

倘若当年他没有离开。

倘若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