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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她措过了什么吗?

晓羡鱼思索着,终于,人流缓缓停了下来,山民们集聚于祭坛之下。

上一回,她就在那高台上接受“山神的检验”;此刻在心茧里,她反过来变成了在下头看热闹的一员。

只是阿音人小个矮,视野实在有限,又顾及着装瞎,没办法探头探脑瞧个真切。

她只能时不时从人群缝隙里窥到一点画面。

过了不知多久,前头的仪式结束,一对装扮繁重而华丽的少年少女被带了上来。

他们身上穿着祭神服,是那一年的祭品。

小阿音想必也认得那两人,她微微愣了一下。

大概是在困惑,前不久分明已经离开村子、去神栖洞中做了神侍的两位哥哥姐姐,怎么又回来了?

……还身体不太舒服的模样。

晓羡鱼透过她的眼睛看见,那两人神态间是凝固的恐惧与痛苦,面具般钉在脸上。他们就那么杵在台上,似两具毫无生息的傀儡。

这两人已经死了。

这是种十分特殊的死相——生魂离体,肉身还残余着一口气,却已完全失去了意识。短期内,便会表现得如同行尸走肉。

看来,这两名祭品已经被送去山神老巢,供它享用过了。

生魂于大多邪祟而言,无疑是世间至味,尤其是干净的生魂。

所以祭品才需要经过神池的检验。像晓羡鱼这样的,满身繁杂挂碍,尝起来多半黏牙得很。

不过在噬魂的邪祟中,像山神这般喜欢折磨人的不多——它没有给这些祭品一个痛快,他们那扭曲到骇人的遗容表明,在生魂离体前,他们曾经历过莫大的痛苦。

那变态的山神大人想必不爱又酸又脏的凡人肉,生魂剔完,留下两具干巴巴的躯壳,施舍给这些山民。

山神大人打发野狗似的丢点骨头,而人们感恩戴德,满怀虔诚地沐浴这份恩泽。

晓羡鱼心想,这盈山里的神不是神,人也不像人。

眼下这祭神节看样子已经来到最后阶段,这一夜,正是在筹备与庆祝接下来的沐泽宴了。

众目睽睽之下,族长开始处理食材。

他拿起祭台上那柄利器,命人分别压着两名祭品伏跪在池边,方便他弯身割开他们的喉咙,已经是行尸走肉的两人毫不挣扎。

鲜血喷涌,流入了神池。

这一步是在放血。

族长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迹,神色享受地品味起来。

晓羡鱼不由感到恶心——原来神池是给人放血用的,里头那些的食物也是汲血而成的。

还好当时谨慎起见,那些村民拿来的食物她一口也没动。

还未来得及消化这点膈应的心情,晓羡鱼便被身体传来的剧烈情绪所冲荡。

小阿音目睹这一幕,心神巨震。她呆滞了几息,才猛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刹那间,她没能控制住自己,一声惊叫就要从喉咙冲出——

晓羡鱼心头一跳。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旁侧及时伸来,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的声音堵了回去。

那掌心紧压在唇上,有些冰凉。

阿音吓得呆住了,僵着身子没敢扭头。

在场的大人注意力全被空气里弥漫开的血腥气息勾走了,所有人都渴望而炽热,无人留意到小小的她。

阿音这才一点点转动脖子,害怕地用余光看向手的主人。

是阿姐。

少女低着头,神色隐于晦暗间,唯有一双杏眸还浸着细碎的光亮。她注视阿音片刻,悄然松开了手。

这一次,她依旧什么也没说。

……

那夜回去以后,阿音一连半个月都在

做噩梦。

她吓坏了,但自此开始,她也逐渐理解一切——

原来,自己住在一座吃人的山里,与一群恶鬼共同生活着。

不记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