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之闻言,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是吗?你对郑涛之死有看法?说来听听?”
楚流徽抬手捂嘴,神色间满是惶恐又害怕,嗫嗫道:“妾身知错,妾身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敢评判主君的案子,要是让婆母知道了,定是要责罚妾身不懂规矩的。”
“太夫人那边你不必怕,有我在,”徐图之语气带了几分不耐,敲了敲桌子,示意楚流徽继续说,“把你对这个案件觉得古怪的地方说出来。”
楚流徽目光希冀的看着徐图之,不太确定的问道:“主君真的可以让婆母不责罚妾身嘛?”
她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妾,妾身真的不想再去跪祠堂了。”
徐图之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软,安抚道:“有我在,你不会再去跪祠堂了。”
那破祠堂迟早给它砸了。
楚流徽看到他眸中的真挚,眉心微微一动,说:“既然主君给妾身承诺,妾身定然要为主君分担忧虑。”
“妾身只是觉得此案中,郑大人的正房夫人与小妾们的关系好像很好呐,妾身见过其他人家中正房夫人与小妾们都是互相嫉恨的,但郑大人家却不同,她们就像是亲生姐妹一般对待彼此,好似能为彼此付出一切。”
徐图之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夫人,你的聪慧和敏锐让我很意外。”
楚流徽看他这样,心中不禁感叹:徐图之还是有点头脑的,她只是说出一点线索他就能猜到大概。
她不敢与徐图之那双含着笑的眼眸对视,垂下眼,语气谦逊道:“还是主君更加厉害,妾身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翌日。
楚流徽便从坊间的流言中听到“郑涛之死”已经破案,凶手是黑市中一个药材贩子。
与此同时,大理寺少卿徐图之似是因为办案不力,惹得龙颜大怒,被皇上责罚鞭刑二十。
楚流徽听闻此讯,如遭雷击,瞳孔猛地一颤,脸上瞬间布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不可能的啊!?”
若徐图之依照她提供的线索行事,那理应缉拿的是郑涛的正房夫人,怎么会是一个黑市中的药材贩子呢?
再者,徐图之不该落得被皇上施以二十鞭刑这般下场啊!?
刹那间,恐惧如潮水般将楚流徽彻底淹没。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可怕的画面:徐图之因抓错人被问责,怒火中烧之下,必然会将这笔账算到她的头上。
届时,他极有可能会同秦淑香联手,变本加厉地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想到这些,楚流徽只觉脊背发凉,手脚冰凉。
不行!
她得逃跑——
和离哪有性命重要啊!
第162章 第 162 章 家法
天色阴沉, 乌云密布,似有暴雨将至。
承天殿前,李大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前回荡。
“徐图之身为朝廷命官, 本应秉公执法, 明察秋毫。然查探给事中郑涛一案,竟徇私枉法,故意为犯人遮掩罪行, 使案情真相蒙尘。虽最终擒获元凶, 但其欺君罔上之罪,实难宽宥。
陛下仁慈宽厚,念徐图之终擒真凶,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故, 赐鞭刑二十,以儆效尤。”
万龙金鞭被禁军统领北慕高高扬起。
鞭梢在空中划出半轮弧度,带起一阵嘹亮的“破空声”,惊飞一排排在檐角栖着的鸟雀。
"啪!——"
一共二十鞭。
每一鞭都精准抽在了徐图之的肩胛骨之间,官服被她放在一旁, 只穿一袭白袍受刑, 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不成样子, 隐约还能看到衣衫下的皮肉翻卷。
血珠溅在青石板上,点点血痕宛若寒冬腊月绽放的红梅。
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