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鸟一个小蛇,你就硬是当不知道!你可真行!
商晞再回宿舍时,傅从宵在等他回来,眼神询问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哦,”商晞说,“跟我爸妈商量了一点事情。”
“什么事?”
“不告诉你。”
傅从宵轻嗯一声,继续写卷子。
商晞反而有种把家庭新成员排除在外的心虚。
他不肯讲实话,也不喜欢冷场,半晌喊了声:“哥哥。”
傅从宵的笔停在原处,许久都没有动。
他感觉心脏上复杂又敏感的神经被一把野火烧开,表面仍竭力控制着,显得平静自然。
商晞懒洋洋地喊:“哥——哥。”
“满意了吗。”小夜莺笑眯眯道,“我爸妈留我,特意跟我讲要改口,不要每天师哥师哥的,听着生分。”
傅从宵说:“听着有点不太习惯。”
“我也是。”商晞说,“那还是师哥得了,反正咱两也不熟。”
傅从宵笑起来:“喜欢惹我生气是吧。”
“是啊,”商晞看着他:“生气吗。”
傅从宵徐缓地嗯了一声,语气里反而透露着纵容。
“特别生气。”
再变成小夜莺时,商晞照例飞到浴室,欣赏一下毛绒绒的自己。
一看感觉不对劲。
他啾啾叫了一声,傅从宵听出情绪,放下卷子过来查看情况。
小夜莺冲着镜子又叫一声,原地蹦了两下。
傅从宵居然听得懂:“嗯,你形态是变了。”
以前小鸟还是有又尖又长的尾巴和翅膀,但现在身体的曲线明显变了。
圆滚滚的,像个团子。
傅从宵拿手机搜了两下,把屏幕递到它面前。
“看,夜莺在秋冬季节会转变形态……变得更圆。”
“商晞,你好像麻薯。”
小鸟愤怒地啃了他一口。
南方的冬天湿冷难捱,傅从宵一向习惯熬夜,渐渐也被困意骚扰地注意力涣散。
他变回蛇身,钻入树洞时拱了下枯叶堆,感觉还是太冷。
……想去被子里睡。
眼镜蛇刚要钻出树洞,门口多了一团毛绒绒的身影。
夜莺用长喙敲了敲门,表示自己也要进来。
一蛇一鸟窝在狭小的树洞里,此刻才暖和起来。
商晞再睡醒时,闹铃已经响了两遍。
冬天真冷,一点都不想上课。
他打着哈欠变回人形,一直等到洗漱结束,都没见傅从宵从生态室里出来。
少年蹲到树洞旁边,用指背敲门。
“醒醒,要迟到了。”
过了十几秒,才有个尾巴尖晃了一下。
“干嘛,你要逃课啊。”商晞有些不放心:“生病了?我带你看兽医?”
尾巴尖不动了。
“你就是冬眠了懒得动?”
尾巴尖又晃一下。
商晞心想他睡在那怪冷的,想了想还是独自去上课了。
一连几天下来,傅从宵都在忍耐着适应气温,最后还是开了口。
“商量一下,”他说,“我平时能睡你口袋里吗。”
商晞怕冷,冬天一向裹个三层。
他喜欢穿厚卫衣,腹部位置有个揣手的大兜。
傅从宵平时不作声地看过几次,评估以后感觉那里完全适合睡觉。
小夜莺实事求是地问:“你不觉得这要求有点暧昧吗。”
“暧昧点也行。”傅从宵说,“真的好冷。”
商晞:“……闷不死吧?”
“管他呢。”
次日,某人第一次揣着蛇去上课。
他穿着大外套,卫衣口袋里虽然有轻微下坠感,但基本不再动弹。
从食堂晃到教室,一上午过完,半点动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