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去一点悲伤。姜桡打开那瓶丹药,随便吃了两三粒,便将丹药瓶收到储物袋中。摸索之间,姜桡竟摸出一张纸条。
打开之后,姜桡才想起,那是贺宸写给她的信笺。
“宁香阁的蜜饯果脯和桃花酿都在桌上,若是睡醒想吃,可以用些。绣花阁新进的胭脂我也买了些,都放在你的妆匣之中,还有先前定做的衣裳也悉数收好了,你有空可试试,看是否合意。另,醒来若是寻不着我,我约莫是在山上,无须担心。”
上面的字迹一如往前清晰,只是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蜜饯果脯,桃花酿,胭脂,还有新衣裳,这些都不再是她姜桡的了。
姜桡眼底一热,不敢再看,匆匆忙忙地将纸条塞回去。整理好心情后,姜桡便解开帷幔,准备离开圣女殿,去找她的凡体。
殿门刚开,姜桡便看见一个人蹲在一旁的花圃边,原本杂乱无章的花草已经被修整好,甚至透露出一股被灵水浇灌后的鲜嫩。
姜桡:“……”
许是听到开门声,路生回头,一看是她,双眼顿时放亮。他随手放下灵水壶,大步朝她走来,又在距离姜桡一两步的位置停下,犹犹豫豫地伸手去碰她的脸:“……是你吗,桡桡?”
姜桡没有作答,但在路生的手即将碰到她的前一瞬,姜桡侧过脸,躲开了他的触碰。
路生的手就此落空,然而他也不气恼,只收回了手,说:“你回来了就好,是我没用,没能从游彦的手中救下你,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姜桡冷眼看他表演,才一见面,路生便急着给她上眼药。姜桡并非不想找出当初要杀她的幕后真凶,但既然她现在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背后的那个人肯定会再次动手,她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和青姨,其余的事情随机应变。
不过,经历了那一回,姜桡也是万万不敢再相信路生了。认识以来,路生在她面前表现得就像是单纯无辜的幼龙崽崽,看起来毫无野心。时间长了,姜桡都忘记他是妖皇的后代,注定是与魔族,与游彦水火不相容的存在。
路生会在她面前故意装乖,或许也只是为了拉拢她,以期更好地对付游彦。
因此,无论此时路生再对她说什么,姜桡都只是轻轻地嗯一声,与他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相处。
再次贴到姜桡的冷脸,路生眼圈一红,声音也有了点哽咽,他小心翼翼地说:“桡桡,你相信我,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我是对魔族有敌意,那是因为我们妖族和魔族本就是死敌,不过是因为天月宗才勉强联合在一起。我想要杀游彦,游彦也想要杀我。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只说给你听,我从来没想过害你。”
姜桡问:“难道我就不算魔族的人吗?”
她是魔族的圣女,是前一任魔族圣女和魔皇的子女,自然也是魔族中人。
“……在我心里,你不算。”路生顿了顿,“你和那些魔族人不一样,你也和我们不一样,所以我渴慕你。”
路生双眼紧紧盯着姜桡看,恍惚之间,姜桡甚至看见了他身后若隐若现的尾巴。一般来说,只有情绪非常激动或者需要本体战斗的时候,妖族的人才会显现出本体的特征来。
为了不再生事端,也为了不再继续和路生浪费时间,姜桡假装动摇,她说:“……让我想想,好吗?”
路生忙不迭道:“好!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嗯。”
姜桡正想着如何找个合理的借口甩掉他,又听路生忽而道:“这是我的护心鳞片,给你。”
甚至觉得,活下来的陆殊词,是处于某种原因,才没有告知陆观棋这个残酷的真相。
直到看到这一幕!
贺千宸看向那雾花,提醒道:“应该是这朵黑雾给予陆殊词某种力量或者能力。”
姜桡抿着唇,目光落在静静躺在孤舟上的陆殊词身上,她突然有些为难。
陆观棋还不知陆府走水真相,他现在只剩下陆殊词这个唯一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