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又不是大病,你们回去吧。”陈阿招暗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病了的缘故,林祈肆便暂时派了几个丫鬟过来。
可谁知她刚准备自己穿鞋,一个伶俐的小丫头便拿过鞋子躬身给她穿上,“夫人身子金贵,以后这些事都奴婢们来做吧。”
陈阿招一愣,这时宋雀儿端着一盘的糕点走了进来。
宋雀儿看到被两个小丫鬟伺候的陈阿招时,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子上后,便快步走了过来。
宋雀儿攘开了那两个紧贴陈阿招的丫鬟,殷切地拖着陈阿招的手,笑眯眯的。
陈阿招起了鸡皮疙瘩,往日的宋雀儿对她可是趾高气昂,从没把她当夫人好好伺候,以曾经帮助陈阿招的那件事为要挟,没少吃她的喝她的,今日这般殷勤倒显得有图谋。
陈阿招别扭地推开宋雀儿,蹙眉道,“你发什么神经了,对我笑……”
她的话让宋雀儿的假面很快消失,宋雀儿翻了个白眼,“切,我这不是巴结你嘛,你如今可不是一……”
宋雀儿的话还未说完,一旁几个丫鬟提醒她,“公子过来了。”
走廊外规整的步伐声渐渐靠近,宋雀儿收回了想说的话,与几个丫鬟朝陈阿招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褪去。
房内的人声消失,唯有那带着清淡药香的步伐渐渐靠近,陈阿招内心紧了紧。
她爬回了床榻,用槿花被裹紧了自己靠在床内。
那日悬崖旁被他丢下的感觉还历历在目,说她不恨林祈肆,是不可能的。
她此刻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可那抹身影偏偏在此刻到来,他端着一碗带着桃花香的羹汤走过来,眸光柔和,像极了一副体贴入微的好夫君。
“阿招,尝尝这羹汤如何。”林祈肆坐在她床边,轻轻搅动碗里的汤匙。
他今日未束发,额间的发丝有些乱,穿着平淡的月白色衣裳,只是袖口处竟有些黑。
陈阿招有些惊讶他今日的模样。
毕竟林祈肆是有洁癖的,往常鞋子上粘了半点灰尘都要换掉,今日竟允许自己袖口处粘灰,且月白色的外袍上还有一个像是被火灼开的洞。
“阿招,尝尝。”林祈肆将吹温的汤递到她唇边。
陈阿招目光不偏不倚地盯着他,她藏在被褥中的手指死死掐紧。
她不明白发生了那样的事,林祈肆为何能表现的那么平静。
见林祈肆不提当日之事,陈阿招内心泛苦,她毫无预兆地伸手拍开了林祈肆手里的汤碗,冷声说,“我不想喝。”
泛着热气的汤洒了林祈肆一身,林祈肆的神情僵住,温意的眼神黯淡下来。
可很快,他又恢复如初,目光落在陈阿招身上,视线从她的脸落慢慢落在了她平坦小腹上。
林祈肆眼底浮现清浅的笑容,他极少有愉悦的时候,或许他爱笑,但每每笑意未达眼底。
陈阿招看到林祈肆笑了,心底古怪起来。
被热粥洒了一身,他竟还高兴了?
陈阿招懒得再去探究林祈肆的喜怒,她背过身躺回了床榻上不再理会他。
可谁知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褪去声。
很快,陈阿招感到脊背一热,轻慢的呼吸声在耳后呼过来,林祈肆的墨发也纠缠在她的颈上。
他有力的双臂紧紧抱紧了陈阿招,身子用紧粘在她的身后,嗓音细软,带着柔软的语气道,“阿招,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林祈肆的话让陈阿招感到奇怪,她很好奇他话中的意思,但因为自尊心不愿再与他说话,她忍着心头的疑惑闭上眼,假装睡去。
可林祈肆分明看见她那不安分轻抖的眼睫。
他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过陈阿招的小腹,柔声道,“现在是两个生命。”
一语道破,陈阿招再笨,也明白了。
一股奇妙不知所措的情绪蔓延全身,这一夜她过了许久才睡去。
不知是突然得知自己有了身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