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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向洛阳方向推进的队伍,顿时被切割成了三段。

姚绪面色骤变,却不得不承认,敌军的动作远比他快得多。

因为就在城门落锁的刹那,在函谷关两道城门之间,已响起了一阵阵箭矢急出的声响,伴随着一方的呼和喊杀与另一方的骇然惨叫。

“救命!”

“姚将军!”

“啊——”

敌袭——毫无疑问的敌袭!

在这仓促之间,姚绪等人无有攻城器械,根本无法轻易突破城关大门,只能眼睁睁地听着恰好行到两道城门之间的士卒被射杀殆尽。

“你们!”

“呜——”一声嘹亮的号角忽然自城头吹响,盖过了姚绪的惊呼,也让他再无暇往后看去。

因为就在这个信号发出的同时,在前方忽然杀出了一行来势汹汹的敌军。

姚绪一声怒骂,却也不敢耽搁,匆匆向自己视线所及的秦军下达了指令。

可是,这又怎麽来得及呢?

崤函道狭窄,秦军的阵仗根本难以铺开,在越过了函谷关后仍是如此,根本不是一个迎敌军队应有的表现,反观对面,却是有若尖矢直刺而来,正杀向了惶惑之中的秦军!

那为首当先的小将手持一杆黑槊,在秦军之中一番扫视,便已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将他选定为了自己的目标。

马如流星飒沓,槊如黑风怒号,明明骑马挥动重兵的动作仍旧有些生涩,但惊人的杀意与冲劲在这一个照面间,足以弥补她所有的不足。

当黑槊斩落的刹那,姚绪已来不及去躲,更无处可躲!

……

“前头是什么情况!”

姚兴望着前头突如其来的混乱怒喝出声。

自他所在的位置,恰恰因道路曲折,又有山石阻挡,无法看到函谷关下的情况。

他也理所当然地看不到,在那城关落下、城门闭锁的刹那,本该入关跟上前头队伍的士卒是何等的惊讶。

他也更看不到,当弓弩手将箭矢朝着中段的士卒发出进攻的时候,在函谷关当先那方门楼上的弩箭,也已朝着城下毫不设防的士卒发出了淩厉的袭击。

羌兵之中,能立时躲闪的寥寥可数。

更多的,还是在这近距离的乱箭之中倒了下去。

“敌袭——有敌……”

喊话之人捂着咽喉倒了下去。

这句突然中断的惊呼,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已点燃了秦军的恐惧。

但这狭窄的入关之路,却又仿佛在一开始就从后方断绝了他们的生路。

惊惶的羌兵来不及彼此顾及,只一味地后退,当场就有数十人被拉拽倒地,又被前方匆忙退回的士卒踩踏了过去。

偏偏箭雨仍未结束,在射程之内的秦军立刻遭到了第二轮照拂,也很快又有数十人倒了下去。

甲胄严密的还能勉强保全性命,匆匆一个打滚爬起向后奔去,宣告着这个可怕的事实。

“快去告知大王,函谷关守军反了!”

不对,什么守军反了,应该说——

“大王——”

“函谷关是个陷阱!”

那不是一道能让他们随意通行的门户,而是一个向着他们发出重击的险关!

“慌什么,不许乱!”姚兴眉眼沉沉,厉声喝止。

秦王发令,麾下的将领各自管束,方才让这波浪一般传递的骚乱,终止在了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可前方的军情早已在此地随着长队传递到了此地,又哪里只是几句约束就能截断的。

函谷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还向他们发出了进攻。

姚兴听着前方的奏报,眼皮狂跳不止。

前方行到函谷关下的士卒,遭到了猝不及防的致命打击,那麽已经越过函谷关的那些呢?

关门打狗,关门打狗,他们秦军正是这挨打的狗!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