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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止不住地瑟缩,又流下了泪来。

明明……明明先前流下的眼泪已被她用衣袖擦拭,却好像如同她兄长所受的剑伤一般,血止不住,眼泪也止不住。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先别哭了。”

褚灵媛抬头,就对上了王神爱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昏昏,灯火飘摇,眼前这张旧日玩伴的脸显得异常的陌生,又……又有一种诡异的安心。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踏过火光走来的人,像是仍旧沉浸在此前的恐惧当中,但没等王神爱再度开口,她又忽然从静止的状态挣脱了出来,猛地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埋首在她肩头大哭了起来。

哽咽的声音传入了王神爱的耳中:“我阿兄被刺客杀死了!他从不与人结仇的,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兄妹三人父亲早逝,早不复门庭风光,还是在她兄长成为二皇子的从事兼伴读、褚灵媛被定为琅琊王妃后,才逐渐在建康城里重新有了声音。

但就算如此,因为二皇子年幼,这个声音也极其有限。

于是,从大公子褚秀之,二公子褚淡之,到幸存的褚灵媛,都养出了一副低调处事、趋利避害的脾性。

先前天幕出现,他们也想的是随波逐流,看看建康其他人如何做而已。何曾想到,灾难会突然之间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王神爱的手垂在身侧僵硬了须臾,方才抬起,拍了拍褚灵媛的后背,“先别哭了,你敢不敢带上你兄长的尸体,随我入宫一趟?”

褚灵媛的哭声一顿,“……入宫?”

王神爱阖目,字字果决:“对,入宫!去为你家今日的事情讨要个说法!”

褚府的内院中,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地面的血迹更红,还是火把与风灯投照在墙壁上的光更红。

又或者……

当刘裕看向王神爱的时候,只觉那双裹挟着狂怒的眼睛里,更有一种尖锐而迫人的血色。

“德舆!”

他应声:“在。”

“带上太后手令,遍敲府门,一个时辰后,我要看到文武百官都站在太极殿上。这件事,你和刘将军一起去办。”王神爱拍了拍褚灵媛的肩膀,“你跟我走!”

在踏上马车之前,王神爱又突然回头,朝着刘裕多说了一句:“若是有人不想来,那就将他拖出来。你们不必解释,直接动手就是。”

北府军的兵力用来守卫皇城都够,更何况是“请”这些人来上朝。

若是光靠着好声好气的邀请不够,那就让两位“刘将军”去请,总能让有些人从夜晚的好梦中惊醒过来的。

“倘若有人有话要问,让他们来问我!”

褚灵媛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险些没能迈开脚步,还是被王神 爱握住了手腕拉拽了一把,才坐入了马车之中。

昏暗的马车之内,王神爱紧抿着唇。

脸还是那张脸,已有了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

褚灵媛甚至忘了,自己先前有一句原本想要问出来的话是什么,直到随同王神爱来到太极殿前,都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眼看着她发令,让宫人将太子和太后都给请来此地。

太后人虽强壮,看到新抬上来的尸体,还是不由一惊:“这是怎麽了?”

“这话不该问我。”

陆续赶来的朝臣里满腔怨气的不在少数,还有人又瞪了刘裕一眼,不满地看着他退到了王神爱的身边,却在一转头对上了王神爱的眼神,像是在数九寒天,忽然被人泼了一身冰水。

太后也有些哆嗦,竟不知道,当日王神爱来向她求权的时候那个垂泪的神情,为何会与现在有着天壤之别。

可若让王神爱来说的话,这何足为奇!

她先前还能按部就班地走保命之道,现在已从天幕中获知了永安大帝的身份,随时处在生死边缘,怎能不拿出些极端的表现。

她不得不强势起来,也要让人适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