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已率先夹了一块金黄酥亮的烧鸡,大快朵颐,“一会儿我们与雁雁去游湖。今日乞巧,码头那边的水路开了,恰通如意小馆外头的湖,眼下莲花正盛,我们去湖中赏莲吃酒去,岂不快哉瞧瞧外头有好多游船,我提前订了一艘,可难订了,花了好些银钱呢。雁雁,去不去?”
她说的没错,只是攀谈间,如意小馆又进来了不少食客,热热闹闹的,很快就坐了不少桌。
“自然,躲懒去。”
沈雁回写了几张,将纸笔交给了馆中的其他小二,便添了米饭,与牡丹和芍药一同用饭。
这几日忙着准备乞巧,她费了不少心思,可得给自己放放假。
“赏莲吃酒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带上我?”
苏玉环手执折扇,从门廊外大步前来。她打开折扇扇了扇风,“芍药娘子,能带在下一个吗?”
身着白衣的她将一头青丝束起,发髻上簪着一支朴素的莲蓬簪子,轻执折扇。
这一扇,将芍药眼都看花了。
竟有女子束发,也能这样标志,真是面若冠玉。
“能,能的。”
芍药啃着鸡腿,说话直咬舌头。
“是苏女夫子!”
不知从哪一桌冒出了几句话语,待苏玉环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被丢来了几支紫牵牛。
她连连用手去接,轻闻后忙朝着丢来的方向作揖感谢。
“啊啊啊!”
又不知哪一处冒出几句惊呼,“她收了我的花!”
“用饭了吗?”
沈雁回已是添了第二碗饭,坐在一旁埋头苦吃。
自从帮着破了莲清书院的案子,又因沈锦书上学的缘由,她与苏玉环亦是走得挺近。
“还未。”
“一块吃点?”
“好。”
苏玉环毫不客气地往凳子上一坐,伸手就拿来一只空碗,“那玉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桌上又添一人。
“我亦要去。”
周艳气喘吁吁地奔进如意小馆,坐到了几人中间,躲到了桌底下最不显眼的一个位置,“姐妹们打算何时去,就眼下怎么样,快让我去船上躲躲,这厮也忒烦人了。”
她如今可半点瞧不出腿曾经有疾的样子,动作之迅猛堪比县衙那几个捕快,“嗖”得一声,便钻进了桌子底下。
“周小娘子,你在这儿吗?周小娘子”
沈云飞手执一只成色不错的木匣,小心翼翼地趴在门槛处询问,“请问沈掌柜,您瞧见周小娘子了吗?我方才抓了几只蜘蛛,经过我精心地观察,我发现这几只蜘蛛,竟亦会后空翻!”
几人的百迭裙盖住了周艳的身影,她捏了捏沈雁回的裙摆。
沈雁回忍住一口饭喷在沈云飞脸上的冲动,使劲喘了一口气。
“没见着。”
“那打扰沈掌柜了,我再去寻寻她。”
沈云飞握着匣子四处瞧了瞧,一个转身消失在月色中。
只是远远还能挺好建传来几句——周小娘子。
“这沈云飞竟这样执着。”
芍药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又夹了几块梅子酿肉到沈雁回的碗中,“艳艳姐对他没有感觉吗?”
“我不知晓。”
听着声音愈传愈远,周艳终于松了一口气,从桌底下钻出。
她亦是给自己拿了只空碗坐下,戳了块排骨狠狠一嚼,“我都与他说过了,我从前嫁过人,我眼下对情情爱爱并无兴趣,只想读书。这厮竟说什么‘周小娘子,我知晓啊。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先中他个进士再说!’真吓人啊,这进士岂是想中就能中的,怎得说得与吃饭饮水这般容易。”
周围几人都被周艳的这番说辞逗得大笑。
“我们十分期待艳艳姐与这沈云飞双双中进士的那一天。”
小桌用饭,又再添一人。
到了饭点,如意小馆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