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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兄 不废江流 69851 字 1个月前

姝强忍着不适放下帘子,将无关者都挡在了室外:“我不喜欢旁人瞧我的手段。”

内室炭火烧得极旺,旺到让人觉得心口发闷。留下的四人彼此都熟悉,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琅琊那个笼子一样的别院里。

只不过萧景姝没有跪坐在公仪仇的身边,而是站在他身前几尺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七娘,先生还真是小瞧了你。”公仪仇的声音很轻,并不想让外头的白素锦等人听到,却依旧满溢着恶意,“去了一趟剑南,不仅勾搭上了卫觊,连阿泯都被你蛊惑了——也是,我们七娘天生就擅长这个。”

萧景姝感觉自己的胃沉甸甸地坠着痛,喉咙里泛起恶心:“比不上先生忠肝义胆,把旧主的妻儿照料得这样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卫氏的家奴呢。”

卫氏是皇族,家奴自然是太监。他轻贱她的品性,她便回以差不多的反击,只是这反击对公仪仇而言不算什么,他更厌恶她前半句里“忠肝义胆”“旧主”之类的字眼。

公仪仇巧妙地避过触痛自己的地方,目光摩挲到她的颈侧,虽然痕迹被刻意遮掩,但他还是看出那是个牙印的形状。他古怪一笑:“你心知肚明阿泯的身份,还爬了他的床?怎么,是觉得我不喜此事,能借此报复到我?”

“你真是将自己看得比泰山还高还重,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费心报复?”萧景姝的唇角动得很细微,吐出的字眼却很清晰,“至于萧不言……他爱我爱得发疯,半丝不介意我的身份,我宠宠他又怎样?”

公仪仇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盯着她陌生的脸缓缓道:“七娘,我有没有同你说过,阿泯和我少年时长得有些像?你在他榻上时,想的是他还是我?”

恶心感彻底顶出喉咙,萧景姝克制不住地干呕了一声。公仪仇自觉占了上风,语气轻快了几分:“这是怎么了,有身子了?生下来要姓陆还是姓萧?或者同我姓公仪也可以……”

巫婴揽住了萧景姝的肩膀,目露杀意地盯着公仪仇,从腰间取出了一方薄刃。钟越见状拦在了公仪仇身前,双方对峙之时,萧景姝拽了拽她的衣角,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内室。

“我没这样大的本事治好他。”公仪仇听见她脆生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他看着也活不了多久了,直接进地府找阎王爷改命比找大夫来得划算。”

公仪仇不在意地嗤了一声:“她不如操心自己还能活多久——是不是忘了我说过,再见之时,就是我杀她之时?”

钟越一言不发地听着他的话,像一道无声的影子。在知晓公仪仇对萧景姝抱有别样心思后,他就变得愈发沉默。

“先把汴州这群蠢货解决掉,再慢慢收拾她。”公仪仇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不能让她死得太痛快,得把她留在最后一个。

毕竟废了那么大功夫养了这么多年,不多用点手段,岂不是浪费了过往心血?

……

萧景姝拉着巫婴的手,风一般刮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今夜!今夜我们就办成事离开!实在不行就用几个萧不言的人!”萧景姝倒了杯冷茶漱口,将反胃的感觉彻底压了下去,“公仪仇这个疯子!搅屎棍!不知道又要瞎折腾什么!”

巫婴仍在耿耿于怀方才没能一刀捅死公仪仇。她看着萧景姝,认真问道:“皎皎,倘若我杀了公仪仇,你会觉得难受么?”

她解释道:“你总觉得自己对不起陆家的人。”而她想杀公仪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皎皎,她怕皎皎因此有负罪感。

萧景姝沉默片刻,轻声道:“从剑南回到琅琊后,我在陆氏兵将的灵前跪了一夜。那时我就想,我的愧疚到此为止了,我不再会因出身感到任何罪恶。”

“但负罪感没了,隔阂仍旧在。倘若他们不主动招惹,我一辈子都会对陆家人敬而远之。”萧景姝喃喃道,“对萧不言如此,对他陆瑾更是如此。”

陆瑾救了阿娘,也算养育了她,可同时也在利用阿娘、折辱她。在得知阿娘已经从他手中脱困的那一刻,她就认定她们母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