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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然没得休息,顾知灼也是。

当日,顾知灼天一亮就被海棠与丁香合力叫了起来,早早就打扮好。

衣裳、首饰、乃至绣花鞋全都是新的,都是提前搭配好的,增一分则太艳,减一分则太淡,恰到好处。

远远地,她就看到谢应忱在二门处等着她,还有一辆华盖珠缨车八宝车。

“阿池。”顾知灼拎着裙裾,欢欢喜喜地朝他小跑了过去。

鬓角那惟妙惟肖的紫藤绢花随之颤颤巍巍地轻轻摇曳着。

谢应忱今天穿了一袭紫色流云暗纹直裰,腰间以玄色嵌白玉腰带束得近紧紧,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那双狐狸眼、优美的薄唇显得愈发俊逸,柔和。

看到她,唇畔便泛起一抹笑,一点点地荡漾直眼底,眉目生辉。

“真巧啊。”顾知灼笑眯眯地用自己的袖子去比他的袖子。

两人身上的料子一看就是同一个紫色。

谢应忱直言不讳地坦然道:“我特意问了外祖父的。”

说话时,他亲自搀了顾知灼一把,扶她上了那辆华盖珠缨车八宝车,顾知灼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那眼神似在说,心机真重!

“好看吗?”他问她。

顾知灼上了马车后,从车厢一侧的窗口探出一只手,招招手,示意他倾身。

他从善如流地把脸凑近她。

顾知灼捏着他轮廓明晰的下巴上下打量着他,两人的脸庞靠得极近,近得几乎鼻梁挨着鼻梁,近得她仿佛能数清楚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真是漂亮!

第 140 章 第140章

那鲜艳夺目的紫色料子衬得青年白皙的肌肤仿佛上了釉的白瓷般光洁细腻,连这平平无奇的庭院似乎都因为他的存在明亮了几分。

十分俊美之中,带着三分矜贵,三分轻狂,神采飞扬。

“好看!”顾知灼诚实地赞道。

他面具下的这张脸庞每每让她联想到“秀色可餐”这四个字。

她松开了他的下巴,玉白的手指还轻佻地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

“蒙顾二姑娘夸奖,敝人真是受宠若惊。”谢应忱维持着倾身的姿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光炽热而又柔和。

“这就受宠若惊了?”顾知灼明眸流转,眉宇间潋滟着一种明媚的光华,似要映到他心里。

一只手伸进袖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了一串与她发间那串一模一样的紫藤绢花,亲手佩在他的胸前。

丁香色的紫藤花与他这身紫色的直裰十分搭配。

这就叫宣誓主权。

顾知灼愉悦地笑了,半是狡黠,半是自得,宛如月下昙花倏然绽放。

可爱得让他的心湖都荡漾了起来。

他轻轻地笑。

笑声从唇间逸出,一下下地敲击着顾知灼的耳膜,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的小手上。

他抓住了她的右手,提起来凑到唇边,温柔地吻了吻那白嫩柔软的掌心。

顾知灼身子一颤,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柔柔地触碰了她的掌心。

他的嘴唇是烫的,她的掌心也是烫的。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胡茬子带来的细微的粗糙感。

轻吻似蝴蝶般一触即退。

他抬眼看她,她近在咫尺的羽睫微微颤动着,似一根羽毛轻轻地挠了挠他的心湖。

“走吧。”谢应忱转头对着赶车的影七打了个手势,影七应了一声,驾着马车往大门方向而去。

马车里的顾知灼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掌心。

他嘴唇的温度还残留在她掌心,甚至还隐隐发着烫……一种让人怦然心跳的热度。

她的手指又在掌心缱绻地摩挲了两下,斜睨着窗外的青年,目光流转间隐隐流露出几分百转千回的娇媚,明艳逼人。

马车慢慢地驶出了葫芦胡同,迎着熹微的晨光,往东而行。

顾知灼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