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1 / 2)

他死状凄惨,上半身直挺挺地吊着,下半身瘫在地上,手上还握着血书,上面写着愧对大兴百姓,不配活着云云。

狱卒们当时都被吓到了,连忙上报到了衙门,恰好崔叙和廖刺史在商谈要事,便一道过来了。

桑榆在仔细检查了一下陆昂的身体之后,站起身来,对两人抱拳道:“已经验看完了,死者身体已经僵硬,虽尸斑未显,但已有青斑痕迹,考虑到如今的天气,应该是死于昨夜子时。”

廖刺史听罢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那可能确定是死于自杀?”

桑榆看了一眼崔叙,与他四目相对了一下,然后飞快躲开,低头道:“此人面容安详、神色平静,在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加上他身上并无挣扎的痕迹,自杀的可能十之八九。”

廖刺史听罢,长叹一声,“哎,罢了,也是他罪有应得,他犯下的大错即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现在自戕,估计是不想受到折磨吧?”

桑榆没有回答,崔叙不是一个滥用私刑的人,陆昂情况特殊,也没想着用重刑叫他开口,他的身上也没有受刑的痕迹,这般说辞也只是找个台阶下而已。

廖刺史似乎不想因为陆昂的死而大动干戈,在确定他的死因之后,就立刻吩咐差役将陆昂的尸体收敛,然后带着人离开大牢。

崔叙看在眼里并未过问,转身与廖刺史并肩行走,“既然已经证明是自杀了,那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如今兵器一案牵扯众多,当为最要紧之事。”

廖刺史点点头,“不错,那关头村的妇孺和老少对私运兵器一事知之甚少,参与的人也全都死了,某就是想查也无从下手,当真头疼至极。”

“廖刺史严重了,是非公道皆有定数,不过时求个心安罢了。”崔叙宽慰道:“如今廖刺史已经接收此案,吾等就不参与了,不日便要告辞。”

“怎么?崔寺正这就要走吗?”廖刺史惊讶地问道:“这事情尚未查明,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廖刺史有所不知,吾等是因为好友战死前来送葬的,破了此案亦是巧合,如今太原府还有好友在等吾归去,吾不便久留。”崔叙顿了顿,笑道:“再说,这里有廖刺史掌管大局,吾亦可安心。”

“这……”廖刺史有些为难道:“这,那某不成了摘桃子的了吗?不妥不妥!”

人家幸幸苦苦地查清了案子,叫自己劫了功劳,这件事怎么也说不通,廖刺史可不想做那截胡之人。

崔叙摇摇头,“廖刺史此言差矣,此事有许多疑点尚未查明,吾等无心调查,全赖廖刺史明察秋毫,合该是廖刺史幸苦,帮了吾等大忙才是。”

廖刺史似乎被说服了,他叹息着摇了摇头,“罢了,某说不过你,崔寺正若是真有要事,某也不便劝阻,待此事了结,某一定上报圣人为你们请功。”

崔叙谦逊拱手,“那就拜托廖刺史了。”

廖刺史哈哈大笑,拉着崔叙又说了好些话,言语态度之间带着些欣赏和敬重。

桑榆见两人有说有笑,似乎并不在意刚刚死了一个重要的人证似的,若不是她对崔叙有所了解,还真的以为他们是“相谈甚欢”呢?

她不动神色地挪了挪身子,小声地问周良才,“这个廖刺史是什么来头?怎么对崔叙如此客气?”

一州刺史可是实实在在的朝廷命官,不是崔叙一个大理寺寺正可以比的,但是从廖刺史的态度看来,他对崔叙可是敬重的很。

桑榆早就听说过,这刺史大多都是不好说话的,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就是当地土霸王,有的时候连钦差大臣都不放在眼里,更有胜者连皇家亲王都敢无视。

周良才嘴唇动了动,“我又不是这他肚子的蝗虫,我哪里知晓?”

桑榆皱了皱眉,脸上写着“你莫不是在逗我,这你都不知道?”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周良才可是个打听小能手,每到一个地方连人家早食吃了啥的能打听到,这样的大事竟然不知?

周良才无语了,他确实有一些痞子功夫在身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