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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木棉蹙眉“未曾想是个经不住夸的。”是她看走了眼,虽是个心思透彻的,但却少了些眼力见儿,缺了分寸,这般看来还是她姐姐喜燕更稳妥些。
喜鹊若是得知她一时口快,失了好前程恐是要悔之晚矣。
月华临静夜,苏叶放轻脚步走到水井边用系了活扣的麻绳把青石砖小心翼翼轻轻的沉入井底,又把麻绳收了起来。
未以防万一,苏叶裁了几枝紫薇花抱在怀里往回走,若是运气不好被起夜的丫鬟婆子发现,也能有个说辞。
翌日一早,木棉来寻苏叶时见她长桌上陶瓷瓶中的紫薇花,昨晚她同她商谈院中留下来的丫鬟婆子如何安排时是没有的。
想来是夜里睡不着到院子里采的,轻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丝愧意 。
木棉自是知晓入了宫便真的身不由己了,苏叶再是聪慧也不过才十一岁,还未到金钗之年。
“今个儿我要去庄子上,恐要待些时日,望月居便交与你了。”
苏叶并未推拒点点头“姐姐放心。”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捉虫
淑贵妃放下手中的花名册, 在宫女搀扶下从美人榻上起身,摇曳生姿走到妆匣台前“花无百日红,如今本宫已然是那半老徐娘, 也怨不得圣上不愿踏足本宫这长乐宫了。”
“娘娘天姿国色, 万种风情哪里是那些个庸脂俗粉能比的。”章嬷嬷为淑贵妃梳理发髻, 别上一只赤金嵌红宝石珍珠步摇。
淑贵妃抬起手拂了拂云髻上垂下来的赤金嵌红宝石珍珠步摇, 唇角笑漪轻牵道“竟会哄我,荣安伯府的五姑娘过了初选?”
“四公子瞅上了程五姑娘, 奴婢听闻程五姑娘闻不得一串红的香气。”
淑贵妃冷‘呵’一声“荣安伯府江河日下, 程五姑娘倒是个不服命的, 这不懂识时务之人都命薄福浅。小四倒是个宽厚的, 若是本宫便会好好压一压她的傲气, 罢了, 便给她个体面吧。”
眸中满是不屑, 荣安伯花甲之年白得了个战功,难不成以为便能扭转乾坤不成,就是可惜了凌哥儿, 好在忠国公府最不缺的便是哥儿。
“娘娘宽善。”
七月初七,乞巧日。
“今日便是终选了, 程姐姐脸上的红疹可好了些了?” 与程寰玥一室的秀女冯明珠面露忧色关心道。
程寰玥笑意浅淡,‘嗯’了一声便放下了床榻上的纱幔。
“昨夜她让宫婢换过多少次水, 你又不是没听见动静, 何必多余询问, 不知内情的人恐要觉得你是落井下石故意说的, 这人就是需认命,福是天生的,那福薄之人便是如何处心积虑也是无缘面见天颜的。”
整个盛京城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荣安伯府箕裘颓堕,故而还需荣安伯花甲之年上阵杀敌拼战功,为的便是再保荣安伯府十年安稳。
她表哥看上她便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还敢嫌弃,待日后她嫁过去定要好好磋磨。
冯宝珠出身庶族,若非祖父是六品太史令,家中又无适龄姐妹,进宫选秀这等天降福泽也是轮不得她的,自是不敢同高门贵戚出身的贵女唱反调,便是眼瞅着江河日下的荣安伯府出身的程五姑娘也是不敢得罪的。
微垂着头不敢应和,更不敢反驳尚书千金王行香的话。
“还杵着这里作甚,一会儿嬷嬷便要来催了。”王行香冷哼一声先出了屋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你。”冯宝珠匆匆留下这句话便也出了门。
程寰玥换上云纱锦制的衣裳,对着妆匣铜镜梳理发髻,今日自是不能藏拙的。
昨夜多叫了水,不过是为了用药浴显露出她原本的冰肌玉扶,却未曾想歪打正着让人误以为是身上不妥。
程寰玥手持金丝织锦团扇遮住脸,微微垂着头跟在最后面,宫中宫规森严,忌左顾右盼这般倒是让她一路顺利到了御花园。
宫中待久了的人自是人精,最会的便是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