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包又恢复了,如果茂茂在这里,就会告诉饶初柳,这个坟包跟它破坏之前那个形状一模一样。
他拍拍手上的土,将铲子用净尘术清理干净,才递还给饶初柳:“在下并非眼盲心瞎之人,她有没有骗我,我很清楚。”
“她现在的确活下来了,也或许当时她是因为某些压力不得不救我,但在下想,以刘姑娘的聪明,一定能为自己保留不救我的余地。但她还是救了,而且救我的瞬间,她也在承担着再也醒不过来的风险。与其说刘姑娘骗我后死遁,在下更认为她是真正死了一回,只是因为某些侥幸原因,才能复活罢了。”
认出来了啊。
饶初柳了然。
但她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欺骗就是欺骗,不可能因为没骗成就变成诚实。
邬崖川这样说,大概是向她暗示这份人情他会记下,也不计较她隐瞒身份欺骗之事,接着便是再次撇清关系了吧?
饶初柳脑海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邬崖川语气坚定地再度开口:“况且刘姑娘也并不是我的人,我敬重她,感激她,但我与她之间实非同路人,绝无半点可能。”
饶初柳指了指墓碑,幽幽道:“这就是真人在墓碑上写自己是过路人的原因?”
“算是。”邬崖川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平静道:“在下并非铁石心肠,刘姑娘为我而死,无论此生还是来世,在下都衷心祝愿她能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但在下的情,不会给她,不管她是生是死。”
“原来如此。”饶初柳不紧不慢地摇了摇折扇,狡黠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邬崖川眼眸有一瞬间的迷茫。
饶初柳笑吟吟地盯着他,她原本没想过用‘元垂思’这个马甲勾引邬崖川,但偏巧他认出了她又没有揭穿她,偏巧现在他自觉欠了她人情有些心软,偏巧他们现在二人相处无人打扰……
机会送到眼前都不抓住,难道等那丝心软消失,再事倍功半的接近吗!
饶初柳佯装并未发现邬崖川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微微弯腰凑近他,仰起下巴,朝他粲然一笑道:“若是邬真人已经有了心上人,在下岂不是没机会了?”
不是帮她开脱说没骗他么?那就一直这么想好了。
修士的夜视能力不差,何况今夜月光皎洁,小女修眼中慧黠的笑意明晃晃暴露在邬崖川眼中,倒给这副自带几分英气的容貌染上了些许少女独有的灵动跟俏皮。
邬崖川几乎是下意识跟着她浅浅勾起嘴角,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收敛,只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元道友——”
饶初柳立刻抬起扇子,道:“停!”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成功。”她拿出两个蒲团,又拿出两瓶自己曾经酿出来的灵果酒,潇洒地坐在了墓碑一侧,然后仰头对着邬崖川笑,道:“不过今晚月色温柔,咱们相逢有缘,不如在你这手好字前不问前路、不论俗事地对酌一番?也算遥祝这位你敬重感激的刘姑娘安好。”
决定了,这次的人设——潇洒风流女郎君。
饶初柳只是想留一个新人设的初印象,没指望邬崖川真答应,但没想到邬崖川只是顿了顿,就就接过饶初柳手中的酒瓶,撩开衣袍坐在了另一个蒲团上。他打开酒壶,品一口,道:“好酒。”
又举了举酒壶,朝她微微一笑,道:“元道友,请。”
饶初柳也一扬酒壶,笑道:“请。”
既然三年内不能打其他修士的主意,饶初柳自然不会像‘刘翠初’时那样急功近利。
她说不问不论,就真一句都不提风月之事,两人你喝一口我喝一口聊着哪里的景致好看,哪里的灵果饭菜香甜。饶初柳赶路时虽没多少时间停留赏景,但见得多了能说得也多,邬崖川也游历了几年,其中也不乏重合之处,一时间倒也称得上相谈甚欢,没多久就喝下了好几壶。
喝着喝着,饶初柳就看到眼前的邬崖川已经成了残影,她本能地记着如今的人设,“唰”一甩折扇,憨笑道:“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