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情形的于屹川,“荆山郡城中,还有多少百姓留守。”
男子冷冽深沉的语气荡起,于屹川倏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目前城中的百姓都已经安置于郡外,城中仅有将士们值守。”
萧瑾承指腹缓缓地摩挲着信封上的小楷,看了眼饱受风霜雨雪的于屹川,他笑了笑,道:“于将军的来意孤已经知晓了,如今城中无人,于将军放手一博即可。”
“多谢殿下!”于屹川起身拱手,“臣定当亲自给殿下送来捷报。”
萧瑾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于将军歇息片刻,一个时辰后,孤与你一同启程前往荆山郡。”
“这……”于屹川看了眼萧瑾承的右臂,微微迟疑了下,道:“殿下的伤……?”
闻言,萧瑾承循着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尚未痊愈的右肩,“无碍,小伤而已。”
于屹川默然。
怎的他听闻的消息,并不是小伤?
第 67 章 第 67 章
除夕前夕,位于荆山郡的于屹川收到承天宫密碟,道太子殿下萧瑾承将于半个月后抵达荆山郡,坐镇军营统领。
于屹川记得出发之日,数着太子殿下抵荆山郡的时日,谁知到了那日军中众将领皆未见到太子殿下一行人的身影,莫说是人影,就是半点儿消息也没有递来。
直到十天前,军营中用于暗中探秘的督导司将领来报,道太子殿下前来安泽郡的途中遭受埋伏,太子殿下身受重伤不知所踪,且跟随其左右的两名侍卫皆是下落不明。
于屹川怒然,旋即派兵前往安泽郡外暗中搜寻太子下落。
谁知他的人将安泽郡方圆百里搜了个遍,连轴转了五日都没有搜到太子殿下的身影,于屹川当即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连忙上书命侍卫百里加急送入京。
但传信侍卫不过将将离开荆山郡两日,安泽郡郡守被太子下令斩首于午门的消息再次传来,老郡守头颅刚刚被斩下,安泽郡新任郡守走马上任,于屹川听闻过新任郡守名讳,其乃出身军营的寒门氏族。
语无伦次的话语戛然而止。
傅羡好仰视着男子,溢满眼眸的水光令她无法看清眼前人的神情,她宛若身处冰窖之中,下一刻就要被冻晕在这漫天的冰雪里。
“少夫人。”守在一侧良久的鹤一伸出手探向她的手臂,“属下扶您起来。”
傅羡好抿着唇抽回手,双手撑着地板踉跄站直,一言不发地跟着鹤一往外走,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跟上来,一步一步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以往令她心动雀跃的声音,现下却让她的心口不停地往下坠。
紧闭的门扉适时被推开,院中承茫茫的一片,落雪覆满了整座璙园,飘雪坠落在傅羡好的手上不过瞬时便化成了水珠,满园的落雪却不及她心中的冰冷。
走向雅院时,她回头看了眼门扉大开的赌石场,萧瑾承伫立于赌石场内,神情冷冽而又刺骨,铺天盖地地砸来。
傅羡好的心又抽了下,慌忙回过头。
萧瑾承将这一幕收进眼眸,女子单薄柔弱的背影艰难地行走于雪地之中,她有那么会儿踉跄了下可下一刻又挺直了身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得体仪态。
他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
闻言,萧瑾承目光斜斜地掠了眼好友。
多年前他和母亲前往傅府,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傅羡好,小姑娘不过十一岁的年龄,被堂兄弟们推到在地的她下意识地环着幼小的身躯保护自己,恰如铃铛的眼眸一闪一闪的。
他们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他在小傅羡好的眼中看到了畏惧、怯弱,以及祈求。
也是这一眼让萧瑾承决定往后定要将傅羡好捧在手心中,不再让外人欺凌她分毫。
他扪心自问,这么些年也是如此对待她的。
若不是那一场意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僵硬至此,他给过傅羡好机会自证不是她下的药,也曾亲自去查过,可最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