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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过良好的教育。

指甲粉嫩圆润,从不为吃穿所累。

出身名门,又不得不藏匿于阴暗角落行事。 真要推测其身份,问月鼎大约有七七八八的把握,但这太危险,不值当。

思忖片刻,问月鼎笑吟吟道:『玲珑大人说的对,下官真如醍醐灌顶。』

这和善的笑容里尽是和稀泥的熟稔

玲珑意当然知道这种低级别的恫吓吓不到问月鼎。

但他没有办法……

他总是拿这个人没办法的,不是么?

只能尽力维持一种冰冷道:『既然知道,还不回家?

『我若走了,谁来陪你呢?』

平平无奇一句骚话,却引起万丈波澜。

玲珑意眼底暗潮汹涌,阴冷潮湿下尽是贪嗔痴怨。

『问大人,你同每个人都会说这样的话,然后等着愿者上钩么?』

这种一颤一颤、拔凉拔凉,带着绵绵情意的委屈,在问月鼎看来就像小猫挠抓木椅,留下一道道刮痕的声音,尖锐、刺耳,却是小猫爪子。

问月鼎摸摸嘴唇。

同样的话,问月鼎也同许逐星说过。

师兄脸颊飞起红晕,偏头不作回应的样子很可爱。

莫名的,问月鼎觉得玲珑意和师兄骨子里有些相似。

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两个人,做出的反应也全然不同,但问月鼎从玲珑意身上嗅到一丝同师兄的『气味』。

于是他抬眸,亮亮的眼睛里藏着猎物的倒影,『玲珑大人说笑了,不过是更深露重,怕大人一人独饮难免寂寥,故此一说,绝没有不敬重的意思。』

『既如此,我就更不能让他独守这漫漫长夜了』问月鼎当年摇着扇子在阳光下朝他走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此刻问月鼎眼中闪烁的光,便直像刀子,割开玲珑意的心——鲜血淋漓却依旧跳动。

曾几何时,他无比想听到『不,师兄,你是独一无二的,这样的话我只对你说』的答复,可如今,他却不敢听到了。

他奢求着、期盼着自己不会听到一样的话!

眼眶发酸,嘴唇颤抖,喉咙像塞满浆糊,开口那刻方知沙哑浑浊。

『你不在家里陪你该陪的人,留下陪我做什么?!』

问月鼎立刻起身作揖,『大人所言极是,问某这就告辞。』

他才转身,便听身后一声『回来』。

问月鼎弯弯嘴角。

意料之中,要不怎么说这玲珑意也是高手呢。

但问月鼎转身后看到的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砰』的一声,木屑飞掠,玲珑意面前的木桌被震成碎片,连带着茶水飞溅。

问月鼎眼睛瞪俩铜铃大,往后一跳,依然被茶叶沫子溅了满身。

玲珑意站起身,修长的身形在月光下宛如雕塑,白玉似的牙齿衬得嘴唇殷红,『问月鼎,我劝你好好地过日子,别整天乱撒你那些鱼饲料!否则圣人天后圣旨在上,你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警告跟小孩过家家似的,吵不赢只能喊大人。

更何况,什么鱼饲料,他又不是养鱼的。

问月鼎刚想开口,却峰回路转地顿悟了。

鱼、鱼饲料?

好像……也很有道理。

问月鼎笑出声,两个酒窝摇摇晃晃。

这一瞬间,他有被可爱到。

当然,他也有可爱到别人。

来不及对『这份可爱』作出反应,浓稠夜色中便闪过一个白点。

一支冷箭朝他们射来!

以问月鼎的功夫,躲避这种暗杀根本不必做出大幅度动作,只需脸颊一侧,便能帅气地咬住箭矢

——他知道这种动作在『普通的求偶行为』中杀伤力有多大。

——在追逐许月的过程中,他屡试不爽,未有失手。

——久而久之,这也成了他的本能。

——无论四周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