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来,被调弄两句后也是这样——耳朵根都红了。
问月鼎清晰记得,许逐星在他面前第一次耳朵红的模样。
他拜入清许派后不久,就完全适应了那里的生活节奏,非但打成一片,甚至跟大部分人都相见恨晚。当然不包括许逐星,他是特别的攻略对象,一旦成为朋友就不好下手了。
那是夏天的清晨,师兄弟们排队打井水。
清许派有清晨练剑的规矩,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练一早晨的剑,全身像被雨淋过,自然要打了水去淋房冲洗。有人要问了,在山里怎么不去溪边洗?山里是有溪水,却在半山腰,洗完了上山又是一身臭汗,还得打水洗第二次。
而为了避免混乱,许逐星总是站在水井边帮每一个师兄弟打水,同时维持秩序。
原本排队取水时,队伍都是死气沉沉的,问月鼎来了后,就扯开了话匣子,他清晰记得那天他点燃话题的目的,是从月雁传书到男女情爱,到许逐星有没有交往对象或暧昧对象。
他有能力将话头引向任何一个人,且能完全控场。
总之,当队伍还没走到尽头,他就获得了所有想要的情报。
轮到他打水了,许逐星拎着连接水井的小桶丢下去,脸蛋红扑扑的。问月鼎是小师弟,所以是最后一个,那时水井边只剩他们两人了。许逐星一瞥眼,又迅速垂眸,轻声道:『问师弟,快打水吧。』
这种害羞程度完全在问月鼎意料之内,之前排队热聊时,他借着起哄的名义调戏了许逐星,山里长大的孩子,根本意识不到那是调戏,只本能觉得那是害羞的事。
看来情报没错,许逐星没有偷偷背着人谈过,他从来没有伴侣。
『师兄。』问月鼎把木桶放下,用一种贼兮兮而不会让人讨厌的语气说:『你没被人追过哦~』
许逐星耳朵立刻红了,支支吾吾道:『轮到你了,你快打水,打完水大家一起吃早饭。』
问月鼎双手叉腰,『这样吧,你给我打水,我勉为其难追追你,让你突破零蛋的被追经历。』如果一样是混子,这会子就该笑了,一脚踹过来,骂一声『滚蛋』。
但什么叫未经人事的雏雀呢?
许逐星当时又气又急,耳朵都要滴血了,又好脾气不知道怎么回嘴只能奶凶奶凶地吼,『你快打水!』
『我不会。』问月鼎学小孩嘬手指。
『你、你怎么可能不会,快打水。』
『你都没人追了,还这么凶,以后都不会有人追你啦!』问月鼎双手叉腰一声喝,把许逐星整不会了,拎着麻绳抿唇无助站在原地。
问月鼎嘻嘻笑,走过去,手肘轻撞许逐星胳膊,『嗯~师兄帮我打水嘛~我不会。师兄最好了~』接着双臂一张,『不然不让你出去。』
有人要说了,你这是尬聊!是调戏!
嘿,会这么说的人一定没谈过。
谈恋爱讲究的是效率!是迅速出手,咬断猎物脖颈后拿下!
难道他不尬聊,默默陪伴跟许逐星处成亲人,然后在山上陪他二三十年么?那他跟其他排队打水的傻大个们有什么区别?
再者说了,他那天最终没有自己打水,还调戏了喜欢的人,不管事后他跟许逐星能不能成,至少那天他是得意、快乐且高兴的不是么?
只可惜这份开心不能持续到永远。
思绪一经飘远就会忘记眼前的事,问月鼎回过神时,葵娘已端来美酒送他面前。
即便精明干练,此行带队也没卖出多少酒。或许是他们走错房间了,今天这屋里地都是花月场长大的纨绔,平时琼浆玉露没少喝。
不能摸不能碰的女人带着杂酒跑上前,再是巧舌如簧,也不会让这些人打开荷包。问月鼎皱眉,觉得这就有些过了。这群混蛋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卖酒,又把小姑娘们留下来做什么呢?
『想让我喝酒也可以,先说说你们这酒好在哪?』这话便是松口暗示他愿意买酒,对这些女孩来说更是救命稻草。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