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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难为你这都摆上架子了。”
拉上被子,许逐星刻意压低的戏谑声音立刻从他耳边传出:“怎么,他们的提议动心不动心?”
说归说,他是一点也没把问月鼎方才刻意扮蠢说的话往心里去。
沈壑信问月鼎会老实当棋子,不如信自家宗主会背着荆条去明鹫宗自首。
“你怕吗?”
问月鼎不答反问。
“怕?”撑着头,捏着小纸人的许逐星像是听到了笑话,“我十二岁开过壮汉的瓢,十五拎着刀劫法场”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觉得和问月鼎说这似乎不太光彩,讪讪收了尾。
“我会怕区区淫祭和个破宗门,最多再加个来路不明的妖兽?”
“正巧,我也不是很怕。”
所幸问月鼎并不介意他的“光辉过去”,声音依旧带着笑。
从被卷入安浪镇的风波开始,他就没考虑过第二个选择。
连努力活着的无辜稚童都救不下,如何救得下别人。
第 38 章 不许嫁
“整个平浪都被罩着,连河流都被截住,带灵力的寻常物件出不去。”
问月鼎同许逐星分析:“我身上有块少宗主的玉符,等阶很高,捏碎它产生的灵力不会被拦住。”
“但灵气强行逸散,定会被黎星宗察觉。”
“你家里人也是心大。”许逐星懒懒道。
“人家说着苦修是闹着玩,他们是真就丢给你个纳戒,放你出来受苦。”
他印象里,背景不如问月鼎的仙家子弟出门历练,后面就算是没跟着一串人,也至少带了一堆摇人用的法宝,以保他们出门在外不受委屈。
“若带一群人出来,那是他们修行,不是我修行。”问月鼎认真道。
他不敢想象出门在外还有一群人催着他早睡早起,规律饮食,他会活得比现在痛苦多少。
“虽然整个安浪都被结界封住,但也不是全无办法。”
“只要找到阵法破绽,从破绽处一样能送出信,且不会被察觉。”
“可我现在无法自由行动,你还被盯上了。”
许逐星不放心:“这方法稳妥吗?”
“我有九成把握。”问月鼎摸着自己的手串。
“值得一试。”
笼罩安浪镇的结界辐射范围广阔,主导起阵的修士修为在合体往上,能侧面证实沈壑所言黎星宗宗主的分身藏在金府是事实。
但他到底也只是分身。祝茫离了问月鼎的灵力支撑,又失去了金丹,面色肉眼可见地灰败起来。
问月鼎灵力骤然被打断,浑身剧痛,忍不住蹙起眉头,眼前白影重重,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怒吼:“小师弟!你怎么样了!”
问月鼎下意识地动了动,然而等沈成舟与他擦肩而过,把倒地之人扶在怀里时,才反应过来,哦,不是在叫他。
他的大师兄有了新的小师弟。
来人白衣佩剑,身形笔挺,剑眉星目,玉冠乌发。
他那张总是如冰雪般没有感情的脸终于裂出了一丝裂缝,焦急道:“小师弟,你怎么样了……你的金丹呢?”
他摸了摸青年的腹部,感受了一下青年空空荡荡的灵力,脸色骤然一变,猛地抬头,看向问月鼎,目眦欲裂,“血!观!!音!!!”
“祝茫与你无冤无仇,你作何要挖他金丹害他如此境地?!”
沈乘舟本是与祝茫共同进入玄武秘境,然而秘境入口不稳定,二人分散后,他担忧祝茫受伤,害怕他吃亏吃苦,因此找了祝茫足足三天三夜。
可他心急如焚地赶到时,便看见那传闻中十恶不赦的血观音正抱着昏迷不醒的祝茫,手上似乎试图抓住什么,然而那金色的液体像流沙一样从他指尖流逝而过,而祝茫失去金丹后身体骤然衰弱,眼看就要死了。
他一直听闻问月鼎此人心眼狭小,睚眦必报。前不久,便有弟子提醒他,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