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用“不管你是谁,请先从他身上下来”的句式调侃,现在明照临也开始怀疑自己身体里有了个鬼。
还是……好色鬼。
不然怎么会问那个男大学生要半裸自拍?
这完全不是他以前能做出的事儿,当时无所察觉,如今甚至怀疑被下了迷魂药,夜不能寐,到这会儿还耿耿于怀。
——太不对劲了。
明照临稍转座椅,侧着身子眺望窗外,虚浮的云雾缭绕,像笼罩在他心头的薄纱。
他想了想,干脆给某位医生拨去电话,身处南陵市男医院的老牌专家接通问道:“小临喝小白狗咖啡没有?”
明照临呛了下:“袁叔别开我玩笑了。”
穿着白大褂的专家笑了笑,戴着眼镜,斯文和善,他是袁彬的爸爸,也是明照临过世母亲的老友,刚五十岁已半百了头发。
本来这趟回国是打算找袁叔帮忙动手术的。
但出了意外,可以说是计划全盘打乱,明照临藏着太多的话,只能跟这位亲近的叔叔说,就像六岁那年他母亲去世时一样。
袁叔透过屏幕端看小辈的脸色,由衷笑道:“看来我们家小彬说的都是实话,你比我想象中状态好很多。”
明照临不自觉摸了摸脸:“有吗?”
袁叔:“当然,那个叫路回的孩子可是唯一能感知你信息素气味的,他说了是岩桂花味的?”
明照临声音逐渐低下去:“嗯。”
袁叔:“他还说了什么?”
明照临摇头,那些细节多少难以启齿,更何况是对长辈称道。
比如……路回好像在床上说过他像哼哼唧唧的小狗?
身为专业医生的袁叔笑而不言。
他自然不想窥探隐私,只不过这个晚辈的情况特殊,自小有着的特征,却在成年夜分化成,而后引出了一系列的病况。
明照临的信息素可以说是没有味道。
然而,他又对其他人的信息素气味极其敏感、排斥,常年伴随着各种不适,这辈子注定难以遇到能安抚他的。
所以——
明照临提出想切除腺体,袁叔的反应不及他儿子那般大,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些年通过药物控制,这位世家小侄身体的承受力已是达到了极限。
袁叔摘下圆框眼镜,握着布料擦拭,语重心长道:“你从小就身体不太好,我们家小彬都看在眼里。”
“那孩子多数时候是不太靠谱……”
“但这一回,袁叔希望你听听他的话,毕竟他打小要面子,真没哭过几回,上次一听说你要切除腺体哭得可实在太磕碜。”
明照临诧异地怔住,耳边嗡嗡,不敢置信袁叔会抖出袁彬的糗事,那家伙竟会一边在卧室里哭骂,一边急着订机票出国找上门。
“老子这辈子最好的哥们就是谢宿和你明照临,凭什么你三十岁就嘎了,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明照临始料不及,从小到大活在不靠谱的父亲笼罩的阴霾下,不请自来的后妈,讨厌的弟弟……却总忘了他的人生还有很多很好的人。
“我……”
明照临的呼吸变得沉重,沉默好半天才说,“不是没考虑过,但对那个的出现感到心里很乱。”
袁叔追问:“因为他的家庭情况?”
明照临的语速很慢:“算是吧。”
“他私下一直在找我。”
“但他本人只是个家庭情况不太好的学生,能走到今天挺不容易的。”
他大可用交易的方式让对方甘愿做人形安抚剂。
可这对那个靠自己考上好大学的贫困生,意外发生的责任不在他的而言,这真的公平吗?
尽管路回提出想要负责的说法。
明照临没当真动起让人家为他服务的念头,他始终觉着,对方是个前途未定的学生,就目前而言,哪怕对路回的调查只浮在表面,对方确实有着很多不错的品质。
而只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