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谓与尤利塞斯联络:“我们已经到了c座的十四层,大厅中央有一个密码保险箱,要输入十二位密码,你们有吗?”
尤利塞斯问:“什么样的密码?”
“箱子上有十二个瓶盖大的电子屏,六行两列,中间用横杠连接。”
“你先输一行,1-1。”
通讯器中的杂音短暂地沉默了几秒,何所谓松了口气:“这一行的绿灯亮了,应该是对了。其他的呢?”
“嗯……”尤利塞斯舔了舔嘴唇,“填1-1试试。”
只听通讯器另一端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和何所谓骂街的声音。
“姓白的你拿我们试密码呢?!”
“啊,看来两个电梯的按钮不是互相控制的。”尤利塞斯抱歉笑笑,“快跑呀,我们之前的任务里有个文件,说这个1513号实验体听觉很灵敏,捕食的时候靠别人惨叫判断位置,哈哈。”
“操你奶奶,等老子出去头一个干翻的就是你。”何所谓已经顾不上再和尤利塞斯打嘴仗,朝身边余下两个队员大吼,“跟我走!快!”
沉重慌乱的脚步声在通讯器中咚咚作响,青年的一声嘶哑惨叫穿透了尤利塞斯的耳膜,接着就听见何所谓在通讯器里嘶吼:“文潇!发什么呆快过来!”
“队长……痛……我动不了……我动不了……”
何所谓立刻折返回大厅,步枪连射火力压制门口,单手把贺文潇抄起来背到身上带下了楼,粗鲁地帮他打了一针恢复针剂。
“队长……我看见,一个圆的,带血丝的……眼球,飘进刚才的房间……没有眼皮,会转……它看到我了,我头好痛。”
贺文潇的手臂皮肤逐渐显露出僵硬干燥的灰色,五根手指甚至无法弯曲,何所谓把他交给队里最后的哈士奇,把枪带里的恢复针剂交给他,让他一针一阵给贺文潇补充持续消耗的血量条。
尤利塞斯敲了敲通讯器:“你们在十四层对吧,先下楼,到十层,顺着连廊往座大楼跑,在靠左边的电梯口等着。”
何所谓狠厉咬牙:“你想好了再说话。”
“没有问题,去吧,躲进电梯里。”
尤利塞斯边读取另一个芯片,边联络在座三层看守电梯的陆言:“兔子把你们面前的电梯按到十层,然后按开门,毕揽星去按另一个,快。”
“收到。”
芯片读取的速度明显要比上一个慢,尤利塞斯有节奏地轻敲桌面耐心等待,瞧了渡墨一眼:“你还剩多少时间?”
渡墨沉默心算:“四分钟。”
“好,先给我检测座大楼的人员分布。”
渡墨在脑海中逐层排查,把人员分布状态告诉尤利塞斯,尤利塞斯点了点头:“跑快点,去c座大楼看哪一个电梯到了十层,然后把离你最近的电梯按到三层。”
渡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不知道蛇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吧。那天你早上出去训练,晚上却断了小臂和肋骨被抬回来,一只手被碾碎了,腺体也受了伤……研究员内疚地告诉我,他们急于让你挑战强大的家伙,才不管不顾地把你和蛇关进同一个生态箱里,蛇很喜欢折磨猎物,我是知道的。
……那天晚上你很痛苦,一直在呻吟,我摸你的脸,你梦里还在发抖。”
“所以我干掉了他,只留下了他完整的大脑。”研究员们惋惜地留下了他的大脑,并且复制了神经数据,卖给109研究所来挽回金钱损失,在那里,蛇的意识会无限体验被各种实验体虐杀至死的感觉。
“这就是我要他承受的。”
尤利塞斯僵在礁石上,云起之的声音过于清晰以至于让他无法很快将他和自己熟悉的那条鱼联系在一起。
在两人谈话的当口,一只浮空之眼见缝插针冲进两人之间,出其不意地将瞳孔对准了尤利塞斯,但没等这只眼球发挥作用,便被一只长鳍的修长的手攥在了掌心里,毫不留情攥成了一把血沫。
云起之在海水里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