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早就查出这场宴会并不简单了么,为什么还会毫无防备的到首都星来?”裴照安重新端起酒杯,一脸探究的看向尤利塞斯。
哈?尤利塞斯愣住了
我什么时候查出这场宴会不简单了?
等一等!
尤利塞斯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一周自己的手下的确查到,有大量米丽乌亚流向首都星!
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他没有多想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但要是换做原主,他一定能够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而不是像自己一样事到临头才意识到不对劲。
身为政敌的裴照安无比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他注意到了这件事,并起了疑心。
裴照安随手给尤利塞斯也倒了一杯酒:“这是陛下给摄政王大人开的小玩笑,我以为您知道,所以并没有提醒,没有想到您竟然”
这哪里是玩笑?
这是明明是皇帝想借此机会除掉自己!
帝国的傀儡皇帝能力不足且毫无实权,他只能用刚刚的昏招。
如果承认自己之前真的毫无准备,差点中了招的话,一定会引起裴照安的怀疑
摄政王的威名毁于一旦不说,届时自己也会陷入无比危险的境地。
尤利塞斯握紧了手杖。
所以要怎么做才好?
会客厅内,裴照安与云起之一起将视线落在了尤利塞斯的身上。
他们都在等待摄政王的答案。
尤利塞斯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像是即将溺死在深海之中。
直到几秒后
尤利塞斯笑着坐回了沙发上,他一边抚弄手杖,一边笑着抬眸朝裴照安看了过去。
“裴先生,您不觉得这很好玩吗?”
“好玩?”
“很多年前,我曾参与调查过一桩有关米丽乌亚的案件,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无比好奇”尤利塞斯的表情忽然冷了起来,眼眸中的情绪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奇人鱼集体陷入洄游期,该有多么的壮观。”
尤利塞斯是故意的。
他故意没有破坏皇帝的计划。
故意留在大厅中直至米丽乌亚的药效消失。
裴照安也愣了一瞬:“可万一有人鱼伤到你?如果我没记错,摄政王大人不是一向惜命吗。”
他一边下意识反驳,一边又觉得这的确是尤利塞斯这个疯子能做出来的事。
“是有些期待。”摄政王笑了起来。
“裴先生,您知道的,”尤利塞斯眯眼看向窗外,他的目光中满是怀念,“我从十几岁起,就驾驶机甲在未开发的荒蛮星际航行。近十万千米每秒的速度,稍不留神就会与天体相撞瞬间粉身碎骨。”
尤利塞斯是全星际唯一一个精神力达到一百的人,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以如此快的速度驾驶机甲。
“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您尝试过吗?”
裴照安蹙眉没有说话。
“濒死的瞬间,您会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尤利塞斯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语速也变得愈发快,“而与天体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则是像重生一样美好。”
极致的恐惧与欣喜交织在一起。池底细小的气泡遮住了尤利塞斯的视线。
他索性再次紧紧地闭上眼,凭借本能贴近云起之。
两人的唇,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伴随着响彻整座实验室的刺耳的警报声,尤利塞斯摸索着用力朝少年的嘴唇咬去,企图以疼痛来刺激他启唇把氧气渡来。
然而人类平齐的牙齿,对人鱼来说简直毫无杀伤力。
他狠狠一口咬了下去,云起之的唇居然依旧紧闭着。
冰冷的池水像巨蟒将尤利塞斯缠绕,寒意一点点侵入骨髓。
恍惚间尤利塞斯竟甚至觉得云起之的怀抱比池水还要冷。
随着肌肉急速且不自主的收缩,一口水差点被他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