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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时候,却连声哽咽都没有。

莫离接过女儿。

莫离看着意玉的模样,声音放得特别温柔:“三日时间我查明,你好好休息。”

手中女儿的尸首轻了。

意玉呆坐了好久。

连回莫离话的速度,都缓慢了很多。

女儿走后的日子,支撑着意玉的那股朝气和拼劲一瞬间抽离了出去。

意玉活在半梦半醒的恍惚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在哪里,自己是谁。

静静愣愣地盯着床榻上被一件件抽走的孩童衣裳。

床榻彻底冷了下来。

原先女儿带给她的温度,都没了。

这种境遇,让意玉的意识,总是处在极度清醒和困惑的边缘。

意玉彻底垮了下去。

薛洺是在当日夜里来的。

他把哭啼着要孩子、要找意玉索命的明玉安抚哄睡后,便立即来到了意玉的共和院。

意玉的共和院,在意玉的管辖下,一直是一派轻松祥和的模样。

可如今,却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连修剪得体的叶子,整齐的侧边都显得格外冷厉。

薛洺咨嗟。

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意玉的屋子里也静得出奇,白色的灯火清净冷然。

面前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地上,半靠在床榻边,将半边脸都埋进床榻的锦被里,墨色的发丝全部散落了下去,紧紧贴着瘦弱苍白女子的脸。

发尾散散地拧在床榻上,也没去整理。

多半鬼气森森。

和桃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意玉,

毕竟这幅场面,谁不担心意玉会突然去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自从意玉提出和离后,薛洺就强势地塞了人去监视着意玉,每夜里他的人汇报。

都是在说意玉有了个捡来的女儿,她有多开心。

他听着也开心。

如今这幅任谁来了也不免沉默的场面,与意玉前些日子活泼的模样,天壤之别。

意玉听到了动静。

和桃轻声提醒:“是薛将军,薛洺。”

意玉听到来人是薛洺,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只露出全脸,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落魄,那么愚蠢,处在和薛洺对质的位置。

“薛洺……?”

“是来兴师问罪的?”

意玉的面色静默得可怕,声音也没有语调的略微升降,可却不知道为何,竟然敢直呼薛洺的名字。

薛洺皱了皱眉头:“今日陷害之事,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只是如今寻不到证据,寻不到罪魁祸首。”

“我站在你这边。”

薛洺能理解意玉的心情。

毕竟他差点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煌封本来病情极度恶化。

好在本来去往杭州的遽然白玉蝉中途折返。

如今正在紧锣密鼓地给煌封暂且把毒素止住,估摸着得明后天才能松口气。

意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信我,真的吗?”

薛洺不喜欢别人用质问的语气,但碍于意玉现在正处于悲伤的时候,他也就勉强由着了。

意玉没墨迹,她直接问:“那如果我说,我女儿的死,和怀明玉有关呢?”

意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薛洺,而是靠在床榻上,因为实在没了力气。她也厌恶去看他。

薛洺沉默了。

正当意玉以为,薛洺会坚定地袒护明玉,说明玉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时——

薛洺却在她身后,说:

“我知道。”

他简单地吐出了这三个字,语气平静,甚至冷静得可怕。

意玉猛然侧过头。

她看着薛洺。

呼吸间起伏极为大。

薛洺迎上了她的眼睛,罕见地沉默了。

但也只是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