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莠不齐的,可省的?”
“我是看出来了,”容妈妈压低声线道,“这府里,还是秦老夫人有话语权,咱们凡事先别往最坏的结果想,倘若能讨好了秦老夫人的欢心,就算别的地方有不足些,只要秦老夫人有心偏袒你,就不怕什么。”
“好你个刘大!”她眼里的寒光射了过来,“你就是这么欺骗姑奶奶我的?单是端阳你便偷吃了多少,一年下来积攒了不少银子吧?你昧良心干下这种腌臜事,这是把王府上上下下当成傻子了?”
谢怀珠听到外头传来动静,也不知戳到了哪根筋,竟吃吃笑了起来,然而这一笑,难免又牵动伤处,简直是乐极生悲。
谢儇的固执他是见识过的,裴玄章轻轻道了一声好,温和道:“那也没什么,我坐轮椅不止一日。”
只要想一想他双腿残疾时的事,她都浑身发软,有些说不出来的热,这都怪他解了肩上系带,连里衣也敞开了一半。
他从前在她面前,即便是合房也很少会解开衣裳,不要说一窥全貌,就是像欢场女子一样上手来回抚摸的次数也少得很。
“韫娘要是觉得船上无聊,改日叫戏班子上来,给你唱《紫钗记》。”
他顿了顿道:“只唱前半段就可以,韫娘如今身陷囹圄,或许听了还会感同身受。”
就这段戏而论,他才是那个面目可憎的当朝权贵,不但棒打鸳鸯散,还将她占为己有,甚至是当着弟弟的面。
谢怀珠对这段戏不是十分熟了,她曾经想去兄长的书房借阅《霍小玉传》,却被他给按在桌案上……
“这同我有什么关系?”谢怀珠想起来就有些恼,道,“我又不是真的响马。”
第六十五章
唐而生见裴玄朗腿伤痊愈,军中又有医师在,便想在济南府多游玩几日,不曾想又被一道令拘来。
他本以为是这位二公子腿伤复发,结果传令的亲随却说是世子未过门的夫人,军中医师不擅千金科,即便已经诊过了脉,世子也不能放心,因此特地请他来。
然而见了这美人一面,他竟一时失语。
裴玄章早同他说起过妻子,然而实际上此人至今未娶,他只当是镇国公世子养在外面的相好女子,虽见不得光,却十分爱惜,便在外人面前给个虚名。
然而侍从同他说起时都说这位谢娘子是未婚妻子,却没和他说这二人婚前便珠胎暗结。
唐而生望向裴玄章时面色复杂,他以为世子持身以正,再糊涂也就是在外面蓄养姬妾,可却起了娶这女郎过府的心思。
然而他观两人情状,男子虽然候在桌前信手磨墨,目光却不时越过他望到榻上,谢娘子倒有些女郎常见的羞怯。
她身上虽有些可疑伤痕,身子还算康健,她人还年轻,按时吃几丸安胎药就够了。
唐而生到桌案前写下方子,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这双生兄弟果然是一模一样,不单是娶了同一个姓氏的女子,还是同时怀孕。
只是二公子同他说起妻子有孕这事时还有些不大确定,想来二少夫人这孕事只是夫妻二人的误解,否则二公子亡故,镇国公与夫人恐怕不会放这女子和离下堂,怎么也要等到孩子出生。
谢怀珠觉得裴玄章有点过于逞强了。
她没去跟他争论搂八个她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而是盯着他的手臂,认真道:“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大夫。”
裴玄章黑着脸:“我觉得你应该闭嘴。”
谢怀珠闭嘴一会,看裴玄章没事人一样把马栓到一旁,心想能去刑部当大官的人果然非同凡响,她一直都挺怕疼的。
“杵那晒太阳吗?”
谢怀珠闻言跟着他走到树荫下,支知之和夕落不知道去哪了,刚才在城外等着的几个年轻男人此时也不见踪影。
放眼望去,这里只有她跟裴玄章两个人。
谢怀珠跟他一起坐在树边,心里有些焦灼,她总觉得裴玄章的伤口在流血,偏偏他今天穿的黑色衣服,她偷偷看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