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厮磨。
赵雪梨足不出户,衣裳本就是随意披着的,满头青丝柔顺披散,桃花面上不施丝毫脂粉,但她越来越绯红水润的面颊却比任何粉黛都要好看。
裴霁云本就想她许久,时常梦见,可因恪守着最后一丝理智,不愿强求此事,但现如今,不管她是为了什么,总归是答应了的。
他吻得越发肆无忌惮,喉结上下滚动,胸膛不住起伏,反手将雪梨往床上抱去。
二人抵进锦被中,雪梨感觉自己陷入一种又热又湿的怪异之中。
兴许是身上的药效发作了,她竟然为裴霁云的亲吻触碰心跳到无以复加,陌生又充实的酥麻之感在心尖炸开。
她刹那间香汗淋漓,头发和衣裳亦是濡湿起来,黏糊糊贴在身上,很不好受,她低低嘤咛。
裴霁云动作稍稍一顿,解了她汗湿粘腻的衣裳。
温柔的动作中透出几分锋利、野蛮的进攻意味来。
赵雪梨很快就承受不住,难以呼吸,心中立马生出几丝后悔,颤颤巍巍地仰开脖子,要躲。
裴霁云唤她,一字一句,都深情缱绻到无法言语:“姈姈”
“姈姈”
“莫怕”
赵雪梨好似一瞬间真的忘却了两人之间的恩怨,回到了一年前如胶似漆的模样。
她颤着嗓子,低低哭出来,“表兄”
其中难受委屈,教裴霁云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又倾身向上,将那泪珠卷入口中,贴着湿漉漉的泪痕吻回唇瓣,含吮艳丽的唇珠。
“姈姈,我是谁?”
赵雪梨迷离着一双桃花眼,乖顺呢喃:“表兄”
两人肌肤相抵,唇齿相依,墨发交缠,具是乱了呼吸。
他盈盈笑起来,湿润的眉目像逐渐融化的冰川,漆黑瞳中清亮无比,仍然残留几分克制冷静。
裴霁云亲着她,更进一步,随着金链子的清灵响动,边亲边夸赞道:“好乖,姈姈,再唤唤我好吗?”
赵雪梨哭得越发不能自已,身体好似都不再是自己的了,只能依附着他。
碎金般的日光不知何时洒进了床榻之间,照亮满室暧昧风月。
不多时,赵雪梨不仅觉得身子不是自己的了,甚至就连嗓子、耳朵、心脏亦不是自己的了。
那是一种极其陌生,却又意外、并不难受的奇妙感觉。
她初时有过后悔,可渐渐被他温柔动作取悦,得了趣味,那股子也就悔意渐渐消散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雪梨又一次这般告诉自己。
只不过因为裴霁云的梅开二度、三度,身子而渐渐浑身乏力,四肢彻彻底底软了下来。
赵雪梨嗓子已经嘶哑,难以承受地哭着哀求说不要了。
裴霁云忧心趴着会闷人,捞起雪梨软趴趴的身子,拨开濡湿的青丝,让其躺在柔软的头枕之上。
赵雪梨现在已经和水里刚捞出来的没什么两样了。
裴霁云缓缓眯起眼,目光看进她布满了水汽的明眸,微微仰起头感受暖和舒适的明媚天光。
这个漫长到没有边际的冬日,好像在悄然之间过去了。
可吹拂的风、散漫的光,却依旧是冷的、没有人情味的,带着乍暖还寒的不屈。
第97章 二月
接连几日,赵雪梨都在同裴霁云耳鬓厮磨,行夫妻敦伦之礼。
这种事一旦开了个口子,心中那层防线好似就悄然转变,裴霁云食髓知味,不知节制,那些清贵君子的风仪都有些不复存在了。
雪梨也有些沉沦,对此予取予夺。
但情欲暂歇时,她开始忧心起自己会受孕,一旦怀了孩子,裴霁云或许会放下猜疑防备,但自己逃脱的机会也会大大降低。
御医又来过数回,次次都说雪梨记忆受损。
她固然不明白为何自己并未失去记忆,可也知这实在是一次难能可贵的机会,是以扮失忆越发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