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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子将手中职责暂时分摊到花散里和橘典侍两人头上,资历最老的源典侍负责统筹。

“放心吧。”几人结果淑子手中的印章。这么多年下来,这个利益团体的基本默契足足的。

“除了宫中的阴阳师和医师,我也会找宫外的医生为皇太子诊治。”淑子补充。“届时小雨君会带他们悄悄进来,兵司和闱司那里是重中之重。”

“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不会让皇太后有机可乘。”花散里应允。

在皇太后的封锁下,东宫表面沉寂了下来,与那边正春风得意、迎娶佳人的八皇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淑子作为东宫女官的主心骨,每日指挥着大大小小的医师诊治,所有的药方必须多人共同通过,确保皇太子的身体不会出现差错。

冷泉现在不过八岁左右,虽然平时被严格要求读书明理,但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如今烧得通红的小脸被掩埋在层层寝帐中,更显可怜。

“母后……”在病中的孩子呼唤着记忆中已经身影模糊的母亲。

整夜未睡,听到声音的淑子急忙拉着冷泉的小手,为他更换了头上的冷帕。

“姨母在呢,冷泉别怕。”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孩子。

绝对不是最初面对源氏时候的夹子音。

冷泉感觉很不舒服,自从淋雨生病以来他每天都是意识模糊,感觉自己全身都在痛,每到喝药喝粥的时候,更是会有排山倒海的恶心感,已经明白什么是别离的他有时会在想:

自己是不是要离开了?

思绪混乱之间,他似乎找回了三岁时候的记忆,想起了那时藤壶宫中陪他游戏的父皇和将要离开时抱着他哭泣的母后。

有时又会梦见自己被厉鬼追逐,那些面目狰狞的游魂在身后追逐不舍,嘴里还念着“不详”、“孽种”之类的话,自己气喘吁吁却无法甩脱。

父皇和母后在梦中都消失不见,每每从噩梦中被鬼魂吓醒的时候,眼前的人永远都是典侍姨母。

“姨母,我好难受啊。”冷泉怏怏。

“是不是我也要离开了?我好舍不得你们啊。”

“不会的。”淑子轻轻吹了吹汤药,半抱住冷泉。“你乖乖听话喝药养病,一切都会好的。”

冷泉顺从地咽下了黑乎乎的苦药,沉默了片刻,沙哑着嗓音开口:“夫子说女子生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是痛苦也会甘之如饴。”

“可是我觉得,连一个小小的风寒就如此难过了,之前母后生育我的时候,会不会更加难过?”

他依靠在淑子的肩膀上,再次闭眼休息。

这是哪个博士敢突破淑子的重重封锁向冷泉灌输这种在淑子眼中大逆不道的话?淑子在小本本上记上了一笔,准备日后算账。

“是啊,当初皇后为了皇太子,经历无数磨难和痛苦,那种难过比起今天的伤病要强上千倍百倍,比起你父皇的辛苦也要上千倍百倍。”淑子拍打着冷泉的后背。

“所以,日后冷泉一定要孝顺母后,是不是?”

淑子日复一日地给这个男孩洗脑,一边尽心养育他,一边费心达到自己的目的。

“孝顺母后、孝顺姨母……姨母给我写的故事呢,我想听可以吗?”

近些年被皇太后处处逼迫的淑子减少了写作的数量,如果等有一天,摆脱了皇太后的压制后她还会继续写下去的。

如今大多是写一些潜移默化的小故事给冷泉看,等之后冷泉登基再发行。

如果他能够顺利登基的话。

“说起来孝顺,也有两个故事呢,一个是天庭的神话,还记得当上女官的缇萦吗,她所在的天庭有个神仙生下了一个叫沉香的儿子……”

“还有西国的三国时期,有个叫陆绩的将军,他得到了两个珍贵的橘子,一定还要带回家和母亲分享……”(注)

在淑子的讲述下,服了药之后的冷泉继续昏沉睡去,留下心事重重的淑子,一点一点理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