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昏暗灯光在这张肿胀诡异的脸上留下诡秘光影, 房东在白天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和蔼可亲的脸,此刻却在光影交错的灯光照射下,显露出一种极其可怖的情形来。
她眼窝凹陷, 眼眶肿胀,面部皮肤形如枯槁, 就像披了老树的皮。单看她整个头颅,就不难看出她面上的皮肤削瘦蜡黄, 活脱脱像是在头骨上罩上了一层皮囊似的。
此刻房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她用一种贪婪垂涎的眼神将顾昭从头打量到尾, 甚至连一分一毫都不肯轻易放过。
随着她放肆打量眼神一起落下的, 是她嘴角压不住的弧度。
“多好的一层皮囊啊,多健硕的身体,如果是我的就好了。”
说着,她还不忘伸出手来,捏一把顾昭的肌肉, 就冲着顾昭这一胳膊的腱子肉,就知道手感相当不错,房东满意的眯起来眼睛。
她对于刚刚顾昭扭头的行为并不是特别在意,只当他是一种下意识的表现, 再加上和白躲藏的位置相当巧妙,她没有看出其端倪来。
原本房东计划将白牧这个胆小鬼最先同化的, 毕竟能联系同化的物件在他手腕上戴着, 她想着, 便将目光移到了顾昭手腕上佩戴着的红绳上面。
看似普通平常,但在其主人离开这栋小区或者因为别的意外事故去世后,如果外来人佩戴他们身上的物件太长,便会取代他们在这个小区里所担任的职责身份, 成为这个小区中的一员。
当然,前提是身处在这个小区之中,毕竟仅靠她的污染范围,也仅仅只能同化小区之中的成员。
只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同化替代的对象由白牧变成了顾昭。
作为污染物的一员,她当然知道顾昭的威名,但现在,这个曾经被祂选中成为“神”的家伙竟成了她傀儡军中的一员,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让她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兴奋不已。
她想,被祂选中又如何,不还是在她这里甘拜下风。
但为了确认被同化的具体程度,房东还是按照流程问了他几个问题。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雀德。”
虽然这个名字房东听了无数次,但在顾昭德嘴里说出来,再搭配上某人缓慢悠长的语调,房东莫名有一种自己被戏耍的感觉。
她试图甩甩脑袋,将自己的情绪甩飞出去。
在手电筒照射下,顾昭并没有因为灯光晃眼的问题而无意识眨动眼睛,他在台阶上站得笔直,是再标准不过的军姿,身形挺拔如松。
为了配合伪人的行为习惯,顾昭控制着面部表情,确保其看起来麻木僵硬。
房东不死心的用手电筒照着,将他从头晃到尾,绕着他走了一圈,确认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心里的不安与恐慌才消减下去不少。
但这远不能让她彻底安心下来。
于是她缓缓开口问着剩下的问题,包括顾昭的家庭住址,父母名字跟经历之类的。
顾昭凭借着被同化时脑内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一一回答完全,没有分毫差错。
直到此刻,房东才真正确认顾昭是真的被同化了。
房东的眼睛因为激动差点滑出眼眶,她的身形在阴影中诡异的变形扭曲,就像掉完叶片后,干煸畸形的枯树枝干,每走一步,长满眼球的枝干就在乱晃。
花苞位置尽数由眼球为替代,它们就像一个个独立思考的个体,骨碌碌的朝着不同的方向转动着,又会在同一时间,所有的眼球看向同一方向位置。
它们就像一个个审视者,窥探并催眠顾昭的大脑。
“是的,我的孩子,你记住,你的名字叫雀德,你生活在这个小区里,是我们的其中一员。”
“你很爱你的父母,哪怕他们经常闹出大大小小的矛盾来,即便有时对你恶语相向或者拳打脚踢,但你从来不会考虑还手。”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你将不会试图主动的走出小区大门。”
顾昭保持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