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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快速阅览一遍,气息如牛喘,半晌又仰天哈哈大笑,“阿耶、侍中,这信中所写尽是猜测武断,还有仅靠这几页账簿,如何能定的了我的罪!”

他爬起身,满脸是劫后余生的痛快,浑然不察面前两人的眉心从未松开。

“跪下!你这个孽障!”袁尚书大声一喝,让袁四郎一愣,然身体快过脑子,他双腿一曲,又重重跪下,随后眼圈泛红。

“父亲,难道您不信儿子吗?”

“你要我如何信你,温家若是无冤,又怎会有人替他们申冤?你若无辜又怎会侥幸!”

袁四郎胸腔剧烈起伏,大声道:“我替父亲赈灾,从未贪过一分!所有的粮财都给父亲去邀功了!”

“我、我岂要你这些功!”

袁尚书想到自己一世英名、袁家满门清誉,气得两眼上翻,张着口喘不过气,一只手死死锤着胸膛,身子摇摇欲坠,赫然是一副气急攻心的样子。

潘侍中忙道:“来人!快来扶住袁尚书,请府医拿救心丸过来!”

见父亲气成这样,袁四郎也有些着急,只是往前膝行了两步 ,就死死攥着拳头在膝上,没有再动。

潘府的侍从医师鱼贯而入,把直挺挺的袁尚书搀扶到隔壁去,留下潘侍中和袁四郎在屋中。

袁四郎尚在不服气道:“我知道是谁要害我,潘侍中,你把陆娘子抓来审一审就知道了!她肯定知道什么!”

“我侄女潘七娘寻死觅活要嫁你,连二殿下的垂青都看不上,现在你还想找我义女的麻烦?”潘侍中又冷笑道:“更何况你这个蠢货连对手都没弄清楚,写下这封信又寄出这账簿的绝不会是陆锦儿……”

“可是……”袁四郎蹙眉不解,“我的人查到是她……”

“你早知道有这本账簿?蠢货!”潘侍中再次骂了一声。

他在宫苑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重要的物证居然还没有拿到手里!

袁四郎急忙道:“潘侍中说不是她,那是谁呢?”

潘侍中恨其不争,摇摇头道:“王家春日宴上我撞见崔二娘子,她向我提起温家与你的关系,我才留意到你屁股后还有这没收好的烂摊子!”

“原来是她!”袁四郎恍然大悟,面目狰狞道:“我本不想和她撕破脸,她要如此,我也不会对她客气!”

潘侍中坐下,冷冷道:“她不止是崔家的女郎,更是萧家长公子的妻,你要动他的人,先摸摸自己脖子上那物牢不牢!”

“我倒没有看出萧临有什么可怕的。”袁四郎不满,用鼻子重重哼了口气,对他嗤之以鼻。

潘侍中看他天真愚蠢,也懒得解释:“事已至此你再寻她麻烦,只不过再给自己找一道催命符!”

“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袁四郎仰起头,目光紧紧看着潘侍中,仿佛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潘侍中缓缓沉声道:“如今圣人身体抱恙,二殿下说不定很快就能登极,我身为两朝之臣不可留下污点,为今之计,你伏法认罪,我力保你有命在。”

若是认错,那只能成为阶下囚。

他胶东袁氏之后岂能落到这个下场!

袁四郎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面目僵硬,半晌,愤怒道:“潘侍中是要弃车保帅?!”

“你也听见朝廷内外议论纷纷,说我靠赈灾收敛巨资之言?”

“一定是那贱婢散播的谣言!”袁四郎气急败坏:“潘侍中不想法子对付她,却想着如何剜肉补疮,岂不是正中那贱人下怀!”

“我只是在用最小的损失,解决最大的麻烦。”潘侍中一挥手,“你回去仔细考虑吧,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

袁四郎被潘府的侍卫拖下去,他疯狂挣扎怒骂,一身锦衣玉冠马上乱得不成样子。

回廊上,陆娘子静静望着袁四郎那那副狼狈样,旁边潘侍郎道:“我潘家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陆娘子道:“你以为你父亲当真是什么好人?”

潘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