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
而不是像现在,话到嘴边却不能吐露。
他的风度、他的理智、他的镇定,他长久以来被培养被塑造的坚不可摧就这么一击而溃。
仿佛他原本就是如此薄弱,无力。
缺陷面临被曝露的危险,应该重新包裹起来,或冷漠或严肃带过去,然此时此刻他心中唯有一句话想说:“就不能是我吗?”
就不能是我吗?
就不能选我吗?
他才是她明媒正嫁的夫君。
他哪一点不如齐蛮?
是十年的青梅竹马?是十年的患难与共?
可往后他们也会有比十年更多的二十年、三十年……
一瞬间,萧临自个突然就僵住,他从未想过那么远。
他们会有那么遥远的未来吗?
……可为什么不呢?
崔兰因浆糊一样的脑袋已经不会转了,声音传入耳,她要反复理解,就跟老牛反刍,细嚼慢咽。
但萧临的话像天书一样让人费解。
他这又是在说什么?突然听不懂了。
啊,太久不回答不好吧,随便敷衍一句先。
崔兰因不知所云:“应该也可以吧……”
“应该。”萧临重复,他似是笑了下,气因短促,接着叹了一声,像是无奈又好像是生气。
崔兰因不知自己又犯了他哪门子忌讳。
那两个字从长公子嘴里吐出来,轻如鸿毛又重如泰山。
她的冷汗滚滚而下。
面前阴影陡然加深,气流倏然把她两鬓散落的发丝吹开。
崔兰因吓了一大跳,犹如一只被凶猛扑食苍鹰盯上的小鸟猛往后躲,但脑后是她钻不进的石壁。
她的唇顷刻被一干软之物重重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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