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方才的动作,“二少爷方才施救及时,处置得当。五小姐的情况不算凶险,应当能撑到大夫过来。”
听他这么说,众人虽心焦,却也别无他法。
江明霁脑中却是思绪清晰,短暂思考过后,转头冷声问江宜乐的丫鬟,“伺候五小姐的丫鬟呢?把人找来。再派个人,去绿漪堂一趟,就说五小姐犯了喘症,问问有没有备着的药。”
经他这样一说,其余众人也反应过来,伺候宜嘉的丫鬟身上可能有药。当即安排所有小厮去找人,不多时便寻到了宝音。她见天冷下来,便回去拿件厚披风来。回来的路上,被找人的小厮遇见,赶忙将她叫了过来。
见自己不过走了一会儿,小主子便成了这幅样子,宝音吓得不轻,不等人催,便拿了身上备着的药出来。廉夫子仔细看过,确认对症无疑,才给宜嘉服下。
宜嘉吃了药,急促的喘息渐渐好转,惨白的脸,也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看着总算不像先前那般骇人了。
众人紧绷着的弦,才终于松了下来。
“外头风大,先带五小姐去厢房,让她好好休息吧。”廉夫子发话,又道,“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医士,保险起见,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请他好好替五小姐看看。”说罢,派了小厮去请江老夫人。事情闹得这么大,瞒着主家是不可能的。
江明霁将人抱去了厢房。宜嘉意识仍是模糊的,被放到床榻上后,便仿佛很不安地,将身子缩了起来。侧躺着,看着小小的一团,稚嫩荏弱。
江明霁伸手替她盖好被子,见宝音守在旁边,转身准备出去,却见罗夫子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地看着榻上的宜嘉。
江明霁站定,淡淡地叫了他一声,“罗夫子——”
罗夫子回过神,看向叫他的江明霁。不知为何,觉得少年那淡色琉璃的眼睛里,情绪淡漠,却仿佛有种看穿一切的尖锐。他微微皱眉,转身离开。只是脚步略有几分仓促,透露出他真实的情绪。
江老夫人得了消息,很快赶了过来。
紧跟在老夫人之后来的,还有高氏余氏。两人平日里都没少打点族学的下人,消息十分灵通,一听出事了,便都立刻赶来。一向不合的妯娌二人,此时却显出几分默契来,彼此看了眼,一起进了屋。
余氏低声道,“母亲,宜嘉她可好些了?今日的事,都是宜珠不好。她是姐姐,本该照顾好妹妹。我定狠狠罚她。您千万别为了孩子的事,气坏了身子。”
高氏也跟着应和,“是啊。孩子调皮,我一定带回去严厉责罚。”
江老夫人没有理会两个儿媳,只任由她们枯站着。没一会儿,卫嬷嬷领了大夫进来,替宜嘉诊脉,片刻后收回手后。
“药服得及时,倒没有伤及肺,养上半个月,便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日后还是要千万注意,这喘症和旁的病不同,是发一次厉害一分的。唯有好好养着,少动气少忧惧,平心静气,才不会损及寿数。”
老大夫也不遮掩,话说得很直白。他是常年给宜嘉看病的老大夫了,对她的情况了若指掌。要说什么大病,宜嘉没有。只是偏生体弱多病的,乃是娘胎里带的不足之症。若不是生在江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但凡是个寻常人家,都是养不大,早早夭折的命。至于日后,也只有名贵药材滋补着,仔细养着,慢慢调理,并无别的法子。
江老夫人面色微缓,吩咐卫嬷嬷送老大夫。伸手去摸了摸宜嘉的小脸,吩咐了丫鬟在屋里守着,才站起身,朝余氏和高氏道,“随我来。”
两人心下不安,跟在江老夫人身后,进了中庭的次间。不多时,卫嬷嬷就把江宜珠等人都带了进来了。
余氏和高氏赶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去瞧女儿,就去老夫人跟前请罪了。此时见被带进来的女孩儿们,双目红肿,面上红痕,瞧着狼狈凄惨,两人都心疼坏了。尤其高氏,当下就忍不住开口求情:“母亲——”
“住嘴。”江老夫人没给高氏说话的机会,冷冷打断了她。卫嬷嬷便将江宜乐和江宜珠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