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的。秦氏却算得上是个宠妾,有宠有子,一个姨娘管着三房的庶务,不管是江永陵看重,还是江老太太信任,这都是极大的体面。
她虽是主母,名正言顺,可也不想一进门便与秦氏对上,徒惹了江永陵不喜。本想着徐徐图之,如今婆母开口,却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不过婆母虽说了让她接手管家权,却又提了一嘴中公,言下之意是还要考较考较她,再做打算。
宋氏也不心急,柔声应下,又态度谦虚地道,“只是儿媳到底经验不足,旁的也就算了,纵是出了纰漏,也好弥补。可若事关几个孩子,儿媳却不敢自专,日后怕是免不了还要来打扰您老人家。”
看宋氏没有因得了管家权而张狂,姿态谦逊,江老夫人心下满意,也不介意指点她几句,“几个孩子,方才你也见到了。二郎在府学念书,一旬回来一趟。其他几个的日常起居,也都有他们的生母。你是嫡母,平日里关怀教导着,捉大放小便是。这都无妨。倒是宜嘉,薛氏去得早,她又年幼体弱,怕是要你多费心。”
宋氏把婆母的话,暗暗在心里过了一遍。
三房先前没有主母,秦氏祝氏所出的几个孩子,都在生母膝下养着。从未出过什么岔子,老太太也不想她多插手干涉。正好,这些庶子庶女,她也不想管。倒是宜嘉,年幼丧母,又是嫡出,老太太又特意提起来,只怕是放在心上的,她不妨多照拂着些。
一来是遵了老太太的叮嘱。二来,宜嘉虽是嫡出,却是个女孩儿,日后迟早要嫁出去的,她做继母的,善待她些,非但没什么损失,还能博个贤良的名声,再划算不过。
宋氏心下有了计较,面上便也只管恭顺地应承,“是,儿媳记下了。”
陪着老夫人说过话,宋氏出了屋,辞别妯娌们,往外走,循着下人的指路,去寻江永陵。不多时,就在湖边看见了他。
春日暖阳,灿灿的日光照得湖面一抹金色。江永陵便站在那一片和煦日光里,一身青袍,不知是在观景,还是想事。宋氏脚下踩了枯枝,声响惊动了江永陵,他回了头,温和儒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宋氏看着这一幕,竟不自觉涌起了点不合时宜的少女羞涩来,好在她尚理智,只一瞬,便回了神,轻声地道,“三爷。”
江永陵走过来,“走吧。和母亲聊得如何?”
宋氏随他一起往三房的方向走,轻声道,“母亲性子宽和,怕我初来府里,吃住上有什么不习惯的,待我很是关切。倒叫我有些惭愧,原该我做儿媳妇的,孝敬母亲才是,反倒叫母亲操心起我来,实在不该。”
江永陵宽慰宋氏,“母亲性子最是宽厚,你不必忧虑。官场事忙,家里的事,我难免有时顾不上。母亲那里,你替我多去陪着她老人家些。”
宋氏应下,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三房。进了屋,丫鬟上来替江永陵脱靴,宋氏则上前,端了杯热茶,觑着他啜茶,便不动声色提起三房管家权的事。
“……妾身原想着,我刚进门,这些也不必着急,换了人管,也怕下头一时适应不过来。只是母亲今早这般说,却又有她老人家的道理。我若不应,倒是我推脱怕事了。思来想去,心里还是没底,便还是来问问爷的看法。您浸淫官场多年,阅历谋略,都远胜常人。若您点了头,我这心里头,便半分都不慌了。”
江永陵闻言一笑,看了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宋氏,道,“夫人这是把我当谋士门生了?”
宋氏脸颊泛红,也不争辩,只道,“妾身哪里敢。您是堂堂的朝廷官员,谁敢叫您当谋士啊……”
宋氏这幅小女子示弱的姿态,取悦了江永陵。男子便是如此,虽喜欢出身名门的贤惠端庄妻子,可私底下独处时,却不愿日日对着个端着的菩萨。在外头要妻子体面尊贵,回了家,便又喜欢起温柔小意来。
宋氏清楚其中门道,她容貌只是清秀,便只得在这些上多下功夫。
果然,宋氏以这幅示弱的姿态提起管家权,江永陵并未反感,只道,“不必怕这怕那,你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