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宜嘉问听到通报,来迎她的忍冬,“二哥睡了吗?”
忍冬柔声回她,“二少爷还未睡下。这个时辰,还在书房呢。”
“那你带我过去吧。”宜嘉仰脸道,“我有东西要给二哥。”
忍冬见她圆嘟嘟的脸,被风吹得鼻尖两腮泛红,委实十分可爱,微笑着应下。带着宜嘉,去了书房,敲过门,听见里面问了一句“何事”,才回话道,“二少爷,五小姐过来了。”
里面似乎是安静了会儿,门才蓦地打开来。
江明霁站在门内,垂眸看过来。宜嘉仰着脸,稚气地叫了声“二哥”。江明霁沉默了片刻,后退了一步,淡淡的声音,“进来吧。”
宜嘉进了门。忍冬正要替主子关上门,江明霁却叫住她,“上壶花茶,热的。”
这样冷的天,热茶都是时时备着的。忍冬很快就提了壶热茶来,替兄妹俩倒好,见没什么事了,才轻手轻脚退下去了。
宜嘉捧着热茶,慢吞吞地啜吸了一小口,身上渐渐暖起来了。本来就十分累了,加之进了温暖的书房,又喝了口温热的茶,顿时那点疲惫都被勾了起来。宜嘉忙摇头驱走睡意,打起精神来办正事。
取出鹅黄荷包里的明黄符纸来,双手递过去。
江明霁喝了口茶,就看到递到自己跟前的符纸,微顿了下,抬起眼。宜嘉看二哥看着自己,就小声地解释道,“是五龙山文昌庙的文昌符。听说五龙山的文昌帝君格外灵验,四婶要去庙里给五哥求符,我便托四婶带上我了。二哥,这是我给你求的。”
宜嘉说罢,只觉得二哥看着的目光,似乎变得很复杂。宜嘉不解地歪了下脑袋,片刻后,手心被什么微微触了下,她下意识低头看去。二哥从她手里,取过了那张轻飘飘的明黄符纸。
“谢谢。”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道谢,宜嘉正要扬起笑回话,头顶却落下一只手,旋即轻轻揉了一下。
宜嘉愣愣地抬头,呆呆地看向“始作俑者”。
江明霁却只面色淡然地收了回去,顿了片刻,才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的语气,和平时相比,多了几分温和。宜嘉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很突然地打了个喷嚏,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
江明霁眉头微蹙了下,叫了忍冬进来,“拿件披风来。”
忍冬很快动作利索地拿了件灰色的披风过来。宜嘉还呆呆的没反应过来,江明霁却接了披风,俯身披在宜嘉肩上。肩上一沉,宜嘉回过神,就发现二哥在给自己系披风的带子,一下子受宠若惊起来,紧张局促地叫了句“二哥。”
江明霁轻“嗯”一声,见宜嘉似乎只是叫他一声,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接过她的话,征求宜嘉的意见,“要我抱吗?披风太长了。”
宜嘉实在有些被今晚的二哥吓到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小小地点了下头,小声地,“嗯。”
江明霁便俯身把宜嘉抱起来。宜嘉乖乖地伏在兄长的肩头,出了门,料峭的寒风扑面而来。宜嘉畏寒,往兄长怀里缩了缩,连脸也藏进略大的披风帽子里。
江明霁察觉到怀里人的动作,未说什么,只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进了绿漪堂,董妈妈忙上来,从江明霁怀里接过宜嘉。江明霁松了手,沉默地看着宜嘉被抱进屋里,转身朝一旁的宝音吩咐,“熬碗姜汤,让五小姐喝了再睡。”
宝音一愣,忙应下来。
江明霁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他出了绿漪堂,小厮提灯走在前面,一豆烛火照亮脚下的路。
知子者,莫若亲母。其实祝姨娘说得并无错处,他的确天性冷漠。那嬷嬷的哭求和眼泪,激不起他内心半点怜悯。他生下来就是这种人。所以祝姨娘厌恶他,他其实没有太多情绪,更懒得为自己解释什么。
他习惯了如此,独来独往。直到宜嘉一头闯进他的世界。
他对这个年幼的妹妹,其实没什么很深的印象。只记得宜嘉幼时,养在祖母那里,他去请安时,偶尔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