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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什么神,现在还不是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冯万里赔笑道。“是、是。”

容贵妃嫌弃道:“他就不应该回来讨什么公道,干脆死在战场上算了。何苦奔波一趟得了个禁足的下场?多此一举。”

“娘娘说的是。”

“当初见他第一眼就觉得难除,没想到真是个命硬的,”容贵妃摇头感叹,“罢了,他现在和活死人没什么区别,算是彻底废了,不理他了。边境的物资转移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娘娘打算何时动手?”

“就定年三十那天吧,”容贵妃点了点下唇,莞尔一笑,媚态横生,“本宫亲自为煌月国献上新春贺礼。”

墙上的狐狸影子不断胀大,吞掉所有光亮,大有冲破宫殿之势。

洛雪烟突然醒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蒙蒙亮,太阳还没完全出来。

她打了个哈欠,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重新盖了下被子,闭上眼,却没什么困意,脑子愈发清醒。

她躺不住,想起江寒栖昨天领她去的那个角落,披着被子坐起来,边打冷颤边换上衣服,在被窝里适应了一下,悄悄穿上鞋。

洛雪烟把手放到门上,回头望向另一张床上的江羡年,见她还在睡梦中,轻轻推开门,开了个刚好能过去的缝隙,微微侧过身子飞快穿过,又麻利地带上了门。

她走到开阔地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身子,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那处空地。

江寒栖果然在那块等着,望着远处愣神,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点侧脸和高束的马尾。

洛雪烟蹑手蹑脚地走到他正后方,像试试能不能吓到他。

怎料她还没碰到肩膀,江寒栖就转过头,目光从恶作剧未遂的手移到有些尴尬的脸上。

“咳,早上好。”洛雪烟讪讪地放下手,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

“给。”江寒栖转过身,递过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洛雪烟定睛一看,发现是她进宫前买给江寒栖的汤婆子,外边包着藏青色的套子,和他那件大氅放一块也不违和。

她想着进宫后没人给他暖手,让他自行捧着汤婆子解决冷暖问题。

“用上了?是不是很暖和?”洛雪烟得意地问他,接过汤婆子,发现温度正好。

“嗯。”江寒栖看洛雪烟沾沾自喜,不想扫了她的兴,平淡地应了声。其实他今天早上才从包里翻出了闲置多日的汤婆子,之前从没用过。

他带着汤婆子前来,主要是为了洛雪烟。

江寒栖梳头,洛雪烟就抱着汤婆子看阴沉沉的天,感觉上面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雪。她听忍冬说今年是寒冬,雪多,天冷。

“江寒栖。”

“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冬天?”

江寒栖手一顿,恰好梳到一块有些打结的头发。他抽出梳子,将食指插进去,一点点解开。

“怎么不说话?”

“不喜欢。”

“那雪呢?”

“一样讨厌,”江寒栖顺开头发,忽然想起洛雪烟名字的由来,僵硬地补了句,“不过我不讨厌你的名字。”

还没想到那一层的洛雪烟一愣,笑了出来:“知道啦。”

“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忍冬说今年是寒冬。恐怕你要忍耐很长一段时间了。”

“习惯了,每年冬天都一样。”江寒栖语气淡淡,用簪子盘起头发。

冬日落雪,雪生不幸,诸难叠加,苦海无边。

他熬了十九年的冬天,早已麻木,以后再怎么糟,也不可能糟过现在了。

“快看,墙上有只猫。”洛雪烟突然激动地指向墙头。

江寒栖看过去,瞧见一只油光水滑的大橘猫揣着手趴在上面,脸颊肉太多,已经耷拉到两边,坠得眼睛也成了一条缝。

橘猫叫了一声,灵活地往下一跳,停在洛雪烟面前,端坐在那儿,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