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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沾火星即着,迅速扭曲变形,火焰囫囵吞吃卦象,指向某种可能的占卜结果就这样化为灰烬,和摸不着的焚香融为一体。

方净善清洗茶具,烧了一壶水,沏了两杯茶水,自己留了一杯,给桌子对面放了一杯。他刚备好茶水,门就被敲响了。

“高人可在?”

方净善推开门,看到相貌平平的女子立在门外,身上穿着宫女的统一着装。

他笑眯眯地将女子迎入屋内,招呼她在桌前坐下,做了个请茶的动作:“天冷,姑娘喝杯热茶暖下身子。”

女子端起茶杯品了口,茶味四溢,口齿萦香。她感受了一下残留的茶香,赞叹道:“天目山茶,上品。”

“姑娘喜欢就好,”方净善看了眼和平凡面孔相差甚远的纤纤玉手,接着问道,“之前的事有着落了吗?”

“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道谢,托高人的福,兄长已经平安归来,”女子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递到方净善跟前,“里面有三根金条,望您笑纳。”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姑娘不必客气。”方净善将金条推了回去。

“这怎么行?您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若不是您,兄长恐怕,”女子忽然噤了声,像是后怕一般地压了压嘴角,又摸出一个袋子,挂上礼貌的微笑,恭敬地用双手将两个袋子一起献给方净善,“还请高人不要嫌弃,务必收下。”

“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钱财于在下身外之物,留下即是累赘。”方净善避开金条,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女子碰壁,讪讪地收回金条,看着方净善续茶,面露难色。

“姑娘可是又有烦心事了?但说无妨。”方净善劝着她开口。

“这,”女子看了他一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想再讨一些仙草。”

“上次的仙草都吃完了?”方净善一愣,闻了闻女子身上的香气,眼底游过一抹惊喜。

“吃完了,但,”女子难为情地垂下眼眸,圈住茶杯,扣紧了边缘,“我还有心愿未了。”

对面的人没接上话,女子鼓起勇气抬起头,向方净善请求道:“不知高人可否……”

檀木长盒跃入眼中,她怔怔地顺着宛如白玉的手向上看去,望见方净善露出笑容,眸光耀耀,含有若有若无的悲悯,柔声道:“拿去吧,这是所有的仙草,足够姑娘实现愿望了。”

“我、我不能白要。”

“仙草与姑娘有缘,”方净善看着女子,轻轻摇了摇头,阻止她继续往下说,收回手,“在下不过是个搭线之人,要不得报酬。”

“可……”

“姑娘就安心收下吧。”

女子喝完一杯茶,和方净善道别。

方净善送她到门口,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慢走。”

他看着女子端庄的背影,默默在心里补上没有说出口的四个字。

公主殿下。

方净善回到屋内,站在女子坐过的地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看向窗边的那盆含苞待放的水仙,自言自语道:“快要熟了。”

萧跃安移步昭阳宫,找萧子善询问异香之事。

“皇弟寻我何事?”萧子善问道。

萧跃安盯着萧子善看了会,语气疏离:“你不是皇姐。”

萧子善愣了下,随即笑了笑:“皇弟说笑了。”

“皇姐又偷跑出宫了?”萧跃安不依不饶。

萧子善的笑容僵在脸上,蹙眉咳嗽了两下,避开萧跃安的视线,看向鞋子,沉默不语。

“不用装了,本王知道你不是皇姐。”萧子善不会叫他“皇弟”

萧跃安说完,“萧子善”惶恐地起身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求情道:“王爷恕罪,是公主让奴婢扮成她……”

“起来吧,本王不怪你。”萧跃安见怪不怪。

萧子善以前就爱偷跑出宫。

她不知跟谁学了易容术,经常化身采买的宫女溜出宫,痛痛快快地玩上大半天,让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