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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设了重兵把守,她要走出怀梦山求救。

洛雪烟顺着山路往山下走,走了会儿,听到水流的声音,跑去一看,发现是河流。小河不深,堪堪能没过脚踝。

要是水深点就好了。

洛雪烟遗憾地叹了口气,沿着水流继续往下走。走出去没多远,她看到一抹红化在水里。她看了看上游,转身朝山下走,走了没两步又折了回去,在原地等了会儿,看到又有淡淡的红色从上面流了下来。

血?

洛雪烟莫名其妙想起第一次撞上江寒栖莲心针发作的那个晚上。他那时就倒在河边,放出的血染红了河水。联想到江羡年切断通讯符时喊的最后一句话,她犹豫片刻,握着一把血符往上走。

说不定是精怪呢?但是精怪的血怎么会平白无故流到河里呢?又或者不是血?是其他东西?

洛雪烟浮想联翩。理智告诉她上去查看的风险太大了,她的当务之急是逃下山;但直觉却说:你应该去看一眼。

水里的红由浅变深,越到上面,红色越明显。

洛雪烟辨认着河里的红,向前看去,还是只有乱石和野草。她停下了脚步,可河水里若隐若现的鲜红着实勾得她心痒痒的。

万一真的是他呢……

洛雪烟想了会儿,决定再走最后二十步。她一边数着步子一边继续往上走,到第十九步的时候,她远远看到河边躺了个身着红衣的人。

心脏砰砰直跳,她飞快跑过去,那人离她越来越近,她看清了他的脸。

“江寒栖!”

柴火噼里啪啦燃烧。

洛雪烟在洞口布置好血符,回头看到靠在墙上昏迷不醒的江寒栖,火光映在他脸上,给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添了一丝生气。她走到他身旁坐下,让他靠到自己身上,往火里又扔了块柴火。

她是在逃跑的过程中无意发现这处山洞的。山洞可能是下山人过宿留下的,里面堆了一堆柴火,正好离发现江寒栖的地方也不远,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从河边拖到山洞里。

洛雪烟摸了摸他的手臂,断骨已经愈合了。她又检查了其他伤口,大部分伤口都长好了,只有肩胛骨的伤还在流血。

她找到江寒栖时,他全身是伤,骨头也没几块好的,一摸几乎全是断骨。

无生妖性使然,身体想要修复,但莲心针被触发一直压制,结果就是他活活疼死身上的伤却迟迟不愈合。她唱了会儿鲛歌安抚妖性,中和掉莲心针的压制,待太阳彻底落山才等到江寒栖伤好得七七八八,她这才拖着他进了山洞。

洛雪烟试了试江寒栖的鼻息。没有呼吸,他的意识还处在死亡的状态。

这才过去几天啊,又死了一次。

洛雪烟看到他的手,习惯性地捞起来放手里捂着,看着柴火,思考起她存在对江寒栖而言意味着什么。

没有她的话,他不会在蕴灵镇暴死,后面也不会有三个人统统失去灵力的剧情,他也不会掉下山崖又死一次。

江寒栖将她强留在身边是留下了不幸吗?

洛雪烟不是那种妄自菲薄的性格,但就目前看来,江寒栖好像确实是因为她受了很多不该受的苦。

蝴蝶效应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也许两个人没交集会更好一些。

“你怎么就非得带上我呢?我还挺喜欢在太守府的。”洛雪烟看着江寒栖轻声埋怨道。

最开始她觉得江寒栖扰乱了她平静无波的生活经常在心里怨他,可现在她的幽怨却是因为觉得她给他带来了不幸。她在怨自己。

江寒栖的手动了下。

洛雪烟一愣,喊了声他的名字:“江寒栖?”

双目紧闭的人突然睁开眼,狠狠抓住了她的手。江寒栖闷哼一声,想整个人蜷起来,蜷到一半却又强行止住,身体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呼吸急促又破碎。

洛雪烟连忙哼唱起鲛歌,可他还是在疼得喘不上气,身子无力地从她的肩头滑落。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