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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看到曾经的假想情敌从对面的面馆里走了出来。

贾青客套地寒暄几句,露出了拦他的意图:“你姐姐她这两天怎么没来铺子?”

姜冬至仗着姐姐的宠爱,有恃无恐,对他不似之前那般仇视,语气带着种平静的疏离:“姐姐身子不适,一直在家休养。”

贾青关心道:“病得很严重吗?”

姜冬至微笑着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划清了姐姐和贾青的界限:“姐姐有我照顾,没什么大碍。多谢贾县令关心。”

“那就好,”贾青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尖,瞥了眼他手上的绷带,想起洛雪烟坚持弟弟手受伤的事,好奇道,“你手上真的有伤吗?”

姜冬至淡淡应了声:“嗯。”

贾青以为洛雪烟预知了弟弟会受伤,啧啧称奇:“那日你姐姐非说你手上有伤,我们都以为她是被你晕倒的事吓丢了魂,没想到真的会出现伤口。”

姜冬至听他提起那日,压在心底的疑虑活泛起来,打听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贾青说道:“风流债找上门。落魄女子是吴家公子在外赎身的歌女,以为他真会让她做正妻,生了个儿子找来了,结果正好撞见正妻出门。两个人就那么打起来了。只能说遇人不淑,两个女人都没错。”

他等了会儿,扭头看姜冬至,看他眼神迷离做沉思状,喊了声,把出走的魂儿喊了回来。

姜冬至问道:“女人和孩子后来去哪了?”

贾青沉沉地叹了口气:“被赶出南柯县了。正妻本家有权势,贾某惭愧,身为一方县令却帮不了她。”

姜冬至追问道:“他们是不是落脚在小山村里?”

“这我就不清楚了,”贾青感觉姜冬至关心那对母子超乎陌生人的边界,反问道,“你认识他们?”

姜冬至眼神里的那股探究劲弱了下去,像突遭风霜的茄子,肩头耷拉下去一截:“……不认识。”

风雪骤然变大,贾青伸手挡在眼前,嘱咐道:“快回去吧,别让你姐姐等着急了。春归巷那片最近不太太平,多加小心。”

“会的。”

姜冬至赶回家,抖掉外衣上的风雪,走进屋里,把东西放到灶台边,大声问道:“姐姐,猜猜我买什么回来了?”

里屋静得只剩下风吹雪的啸声,像猛虎扑杀。

十五没出现应激反应,故而姜冬至没往家里进来人的方面想,觉得姐姐应该是睡了,悄悄打开门,看到她伏在床边,捂着嘴,血从指缝流下,宛如一条细长的血色冰凌,扎穿了他的心。

“姐姐!”

姜冬至惊恐万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被姐姐抓住了手腕。她抬起头,脸得像洗过几遍的白纸,单薄的苍白,嘴边的血宛如叠在上面的纸张上涂的朱砂,清晰得可怕。她紧张道:“你出去遇到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姜冬至想拿桌子上的毛巾给姐姐擦血,但她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抓得他骨头疼,他焦急道,“姐姐,我去拿帕子。”

“我没事,”洛雪烟坐起身,满不在乎地用手背蹭了下血,一脸严肃,“你去了哪里?”

姜冬至不敢用太大力气挣开她的手,无措地转了回去,如实道:“我去集市买了食材,然后去药铺,后面经过我们的铺子,在那里遇到了贾青。就这些地方。”

洛雪烟恍然大悟。

贾青,假情!她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个人出现得过于蹊跷,上次幻境出现波动后突然蹦了出来,这次冬至单独出去遇到他以后幻境又出现了动荡。敢情他也是幻境投放进来的干扰源。

她最初搭建幻境时,结界尚不稳定,偶尔会冒出来引诱姜冬至记起过往的东西,形态不定,一般出现在秋冬交接时,不过没出现过这种平易近人的人,真是防不胜防。

洛雪烟一本正经道:“以后不要靠近他,知道了吗?”

姜冬至由她的警告联想到呕血的事,自责不已:“姐姐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和他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