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灵鲤,疑心她智力残缺。他厉害?认真的吗?
花灵鲤又道:“你立赌约的时候我就记住你了,恭喜你闯进前一百。”
灵鲤既自私又慕强,他本性亦如此,不明白花灵鲤为何会关注他这种残疾的灵鲤,怀疑她别有用心,冷漠地下达逐客令:“我想休息了,出去。”
他故意偏重语气,想激花灵鲤露出真面目,不想她笑呵呵地应道:“那你休息吧,我去给你采伤药。”
他无奈道:“都说了不用了……”
花灵鲤摆着尾巴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活泼的背影。
他找了个靠里的小隔间,晕乎乎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疼痛麻木了,他把所有的隔间看了一遍,选出睡觉的地方,回到底层,看到屋里摆了一地海草,三四种颜色,都是明艳艳的色调。
他粗略扫了眼,在角落里看到一小筐伤药。
“嘿咻——嘿咻——”
他看向门口,只见花灵鲤拖着一大捆海草游进屋里。她自来熟地说道:“药我放在那边了,海草你看看喜欢哪种,剩下的我拿回家布置。”
他淡漠道:“我不能提供庇护,你去巴结其他灵鲤吧。”
有的小灵鲤为了不受欺负会去讨好大灵鲤,他疑心花灵鲤也是这个心思。
“你从哪儿看出我在巴结了?”花灵鲤一脸莫名,“我月测排名比你高。”
他噎了一下,有些尴尬,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花灵鲤回道:“我在装修屋子,顺手就帮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快选海草,选完我拿走剩下的。”
东西送到跟前,他勉为其难地收下了,挑了最低调的颜色,突然又听花灵鲤说:“我叫锦红,你有名字吗?”
他说道:“没有。”
锦红思索片刻,说道:“那我以后叫你小灰了。”
他看了锦红一眼,说道:“前面不要加小。”
“好的小灰,”锦红故意唱反调,把剩下的海草缠到尾巴上,“走了。”
他默默定名字为单字“灰”,一边抹药一边想锦红外形和名字的关联,惊觉自己记住了锦红的长相。他有脸盲症,所有灵鲤在他眼里都一个样。他疑心是知晓名字的缘故,似乎很少有灵鲤给自己起名字,迄今为止,他只知道锦红一条灵鲤有名字。不对,他也是有名字的灵鲤了。
灰默念自己的名字,感觉名字像一个锚点,加重了生命的重量。那么多灵鲤中,名为“灰”的只有他一条。
处理完伤口,灰歇了会儿,到屋外固定海草。没多久锦红又来了,带了个贝壳做的小牌子,不由分说地往他家门口一插,说道:“正好多一个贝壳,给你做了个门牌。”
锦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灰注视花里胡哨的背影,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穿过暖流,温暖的海水残留在体表。他转头看向站牌,上面的气泡文格外圆润,他吐出一个泡泡,泡泡撞到牌子上,一下炸开了。
灵鲤们在老海龟那里上完理论课,照例要去珊瑚林修炼。
灰资质差,一如既往留到最后,被看他不顺眼的灵鲤盯上了。
修炼课业繁重,烦闷无处发泄,弱小的残疾灵鲤无异于上乘的出气筒。灵鲤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冲上去撕咬灰。老海龟虽然立过“跃龙门前禁止武斗”的规矩,但平时并不管束小打小闹。更何况,灰是一条前途暗淡的残疾灵鲤。
灰反抗了两下,自知斗不过灵鲤,开始逃窜。他的最终目标是跃过龙门,而上次重伤耽误了修炼进度,他不想落后,落后就会被杀。
灵鲤把他堵在珊瑚丛里,正欲施威,锦红忽然冲出来,一记头槌顶开了灵鲤,顶完还娇气地嘟囔了句:“老天鱼,好硬的脑袋……”
灵鲤被顶蒙了,定睛一看是条比自己小的灵鲤,消下去的气焰猛地暴涨,把火力集中到锦红身上,追着她咬,嘲笑道:“不是喜欢逞英雄吗?跑什么啊?”
灵鲤穷追不舍,锦红吓得哇哇乱叫,叫两声还不忘回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