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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片刻,从竹篮里找出铲子和小花盆放到脚边,撸起了袖子,“阿年,你再去找下有没有其他的明灯花,这棵交给我了。”

江羡年跑到另一堆杂草丛寻明灯花,阿一见状把江寒栖推到洛雪烟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去另一个方向搜寻明灯花。

杂草的生命力一如既往地顽强。

洛雪烟拼尽全力薅,草下的土壤仅松动了一点,连根都没露出来。她松开杂草,鼓了鼓劲,一把拽住根部,站起来咬牙往后仰。

她不信自己还斗不过一把杂草。

对抗的那道力突然消失,洛雪烟还没来得及笑出来,感觉重心不稳,直直要摔个屁股墩。

她眼都闭上了,不料没挨上地,倒进一个怀抱里,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我来吧。”

江寒栖帮洛雪烟稳住身体,接过了拔杂草的活儿,闷声蹲在地上薅草。

洛雪烟丢掉杂草,挨着江寒栖又蹲了下去,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见到颊上的两片红晕,连着耳朵也通红。她疑惑道:“脸怎么红了?”

江寒栖回道:“热的。”

洛雪烟满脸问号。

林子遮天蔽日,比城里冷一些,这一路又没跑没跳,最耐热的人竟然喊热?

她转念想起前些日子拖着江寒栖喝姜茶,恍然大悟:“看来喝姜枣茶还是有用的,回头再给你弄点。”

江寒栖顷刻变了脸色,抗拒道:“不喝。”

他痛恨一切辛辣的东西。

洛雪烟劝诱道:“你多喝几天说不定手脚冰凉的毛病就没了。”

“不可能。”

“你都没喝怎么知道不可能?”

一番唇枪舌战过后,江寒栖的那点扭捏被姜枣茶辣死了。

传说中的神花数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随便翻下草丛就是一小堆。

洛雪烟对待明灯花的态度也愈发敷衍,起先还会拿小铲子敲敲土块,唯恐伤到根养不活;后来见到花就一铲子下去,利索地连根拔起,在铺满土壤的小竹篮里扒拉个小坑,往里一栽,堆土完事。

阿一逐渐对明灯花的作用产生了怀疑:“这花真的有用吗?”

按照他的认知,越神奇的东西应该越罕见才对,但明灯花开出了廉价的气势。

“無的传说本来也没什么根据,”江羡年拔完草,站起来拍了拍沾到衣服上的泥土,“就像我大伯说的那样,聊胜于无。万一有用呢?”

他们对無实在是知之甚少,唯一可取的只有那个老掉牙的传说。

白天有太阳又不能追查影鬼,与其在客栈干等到天黑什么也不做,还不如试试那点渺茫的可能。

洛雪烟铲起一棵明灯花,看看篮子,勉强从茂密的花丛里找出一席之地,用食指戳了个洞,把花塞了进去。她抬头道:“篮子装不下了。”

江寒栖瞄了眼篮子,说道:“够用了,我们回去吧。”

河流就在手边,洛雪烟蹲着转过身子,搓掉了手上的泥巴,准备站起来,感觉腿一麻,又蹲了下去。她就近扯了扯江寒栖的衣服:“拉一把,腿麻了。”

江寒栖把洛雪烟拉了起来,见她活动腿站不稳,虚虚环着她的腰肢。

洛雪烟也没客气,把着他的胳膊,脚后跟着地,抬脚掌拉腿肚的肌肉。

阿一看得迷惑,这两人一会儿像老夫老妻一会儿像压根没谈上的。他悄声向江羡年八卦:“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忽远忽近的?”

“可能是情趣,”江羡年单手捂脸偷偷回他,“阿一前辈当没看到就好,我哥他脸皮薄,禁不住说。”

怪不得一撩拨就僵,敢情是个别扭的。

阿一看着江寒栖,联想到一碰到风吹草动就缩进壳里的螺。

螺虽怕变动,却能在流动的水里怡然自得;江寒栖同样如此,怕挑明爱意,但早已深陷其中。

可若一直不说,洛雪烟能发觉吗?

他突然有些期待起两个榆木脑袋的感情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