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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借高超的刺杀技术,将来势汹汹的围杀变成了刺杀的独角戏。

对面还剩一人,独角戏也快落下帷幕了。

他轻而易举地追上了逃窜的落败者,无情地抽刀封喉。

“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他冷漠地看着那人断气,又往尸体上补了一刀。

他处理完尸体,摘下了面具,面具下是张略显幼态的脸,有些婴儿肥。

他收起夜行衣,穿上了朴素的麻布衣服,看到袖子上的补丁,想起妻子在挑灯补衣的温馨画面,不由得笑了出来,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哪有半点杀人如麻的刺客的冷血?

他匆匆离开荒野,疾步赶往附近的一个小村庄。

他迫不及待想回到家里,躺到心爱的妻子旁边,抱住温软的身躯入梦。

月亮隐入云层里,雨势变大了,村庄笼罩在死一般的寂静里……

江羡年随仵作穿过院子,走到被春光抛弃的屋檐下,感到森森的阴气附上裸露在外的肌肤,滑进衣领,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仵作推开门的刹那,她转过头,像是抓救命稻草一般地紧紧抓住身旁的洛雪烟,声音有些发颤:“因因,我害怕……”

洛雪烟握住她的手,面露难色地看着她。

她知道江羡年这时最需要鼓励,但她也害怕,根本说不出什么鼓劲的话。

江寒栖越过两人:“我进去,你们在门口等我。”

两人看着他走进停尸间,背对着她们停在一具尸体旁,掀开了蒙在上面的白布。

好一会儿,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江寒栖沉默地站在那儿,她们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难以名状的不安挤满了阴暗逼仄的空间。

江羡年不安地喊了他一声:“哥?”

“……是他。”

平静的回答毁了最后一丝侥幸。

江羡年脑袋嗡的一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晕乎乎地迈进那扇门,走进了春意未曾踏足的死地,脚踩在水泥地上,却半点实感也没有。

她觉得自己像个刚死不久的女鬼,身体还是热的,但魂儿却飘到了九霄云外。浓重的阴气吞噬了她,她反哺阴气,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她拖着没有意识的躯体走向江寒栖,盯着一截白布,眼见它越抽越长,直至涨满了视线。

白色终于望到了头,蓝灰色的交领承接了无措的目光,将那双黑白分明的猫眼送到了青灰色的脸上。

今安在闭着眼,面容安详,好像在睡觉。

“今安在,”江羡年觉得他就是在睡觉,挤出一个笑脸去推他的肩膀,“该起床了……”

今安在没睁眼,她又轻轻推了他一下:“今安在,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你看我一眼,我就不生你气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呼唤间,泪珠漫出了眼眶,在颊上留下两道滚烫的泪痕,脊骨也好似顺着眼泪流走。

江羡年只觉得腰一软,整个人趴到今安在的尸体上,伏在他胸口号啕大哭。

不欢而散的灯会,伸出来又收回去的手,站在灯火阑珊处的失意少年。

回想起来,最后一面尽是刻骨铭心的遗憾。

她不该对他说那句气话的,不该抛下他一个人离开……

千不该万不该,都是她的错。

同样陷入自责的人还有洛雪烟。

原著里没有今安在横死的剧情,她疑心他是被天道强杀,所以才会死得不明不白。

绝大多数穿书文中,更改剧情线都需要付出或多或少的代价。那么,今安在的性命就是她的代价吗?

洛雪烟看了眼今安在的脸,愈发觉得罪孽深重,转到一边掩面哭泣。

是她间接害死了今安在……

江寒栖看不得洛雪烟为今安在哭得那么凶,抓着她的肩膀说道:“冷静些。”

洛雪烟抬眼看江寒栖,突然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她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