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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所、困。”

一字一点,一点一跳,一跳——

便彻底丢了魂。

江寒栖接住不省人事的洛雪烟,抱着她大口喘息,像经历了一场鏖战,输得一塌糊涂。

为情所困……

他看向怀里的人,久久没有回神。

灯灭月隐,旭日东升,面汤的香气从卖阳春面的小摊飘出。

摊主洗好抹布,出去擦桌子,看到摊子旁边站了个年轻的道士,看着过路的行人发呆。他热情吆喝:“道长,要不要来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小道士回过头,脸色灰白,跟刚从死人堆爬出来似的。

“谢谢,我不饿。”

小道士笑着道了谢,抬脚往城门的方向走。

摊主看了看他的背影,继续忙手头上的事。

没一会儿,他听到倒地声,转头一看,小道士倒在地上,前面站了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

头戴斗笠,手握长刀,脸罩半面,目横刀疤。

杀、杀人了!

摊主跌坐到地上。

第113章 番外 无根花 六月十五,大雨……

六月十五,大雨如注。

张放鹤挠了挠贯穿后背的旧伤,慢悠悠地翻了个身。

一道雷劈到院中,阴暗的房间骤然亮起,狂风大作,门扇摇摇晃晃,窗纸上尽是雨滴淌下留下的水渍。

张放鹤一下醒了。

他撑着床慢慢坐起来,垂了垂僵硬的脊骨,抱怨道:“就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吗?”

张放鹤坐在床边指天骂了会,拿起放在枕边的长剑,抽出来看了看。

许久未出鞘,剑身依旧白亮如雪。

“这把剑,名为雪影。”

他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场厮杀,想起那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少年在大仇得报后是如何癫狂地仰天长啸。

张放鹤看了眼映在剑身上的那张老脸,一晃神,看到年轻时的自己,顶着个乱七八糟太极髻,放荡不羁,手挥拂尘,十步杀一妖。

在这深山里苟延残喘的老家伙也曾是个快意恩仇的风流客。

张放鹤怔怔地看了会,收起剑,腕上的金铃叮当响,给沉闷的空气带来了一丝活力。

他恍惚间又听到了少女清脆的笑声,抬起头,看到娇小可人的少女站在面前,向他伸出了手:“走了大鸟,发什么呆呢?”

他把手放了上去,摸了个空。

惊雷乍起,电光煞白。

张放鹤回过神来,幽幽道:“不在了,都不在了……”

他曾有两个一起拜过堂的好友,一男一女,死在同一天,一个死无全尸,一个灰飞烟灭。

他将两人葬在一起,在旁边留了个空位,想着等天下太平再回来陪他们。

可他再也没能回去。

张放鹤八十岁的时候斩杀恶龙,被龙族究责,关在这不知名的高山上,穷煎余生。

他出不去,又老不死,整天在山里发烂发臭,熬了几十年实在是不想熬了,就挑了好友的忌日自戕,结果大清早被雷轰醒了。

张放鹤发完牢骚,点燃灯草,叠好被子,穿上提前找好的衣服,在茅草屋里走了一圈,看了遍与自己相伴多年的老物件,拿着剑推开门,走进了雨里。

他走到院中的桃树下,摸了摸粗粝的树干。

也不知道宅子里的桃树长得怎么样了……

张放鹤曾与好友共同出资盘下一处宅子当三人的居所。宅子里有棵百年桃树,开花遇上大风跟飘粉雪一样,他们三个都很喜欢。

他想起那棵桃树,背着桃花树苗上的山。

可桃树再美,也比不上宅子里的那棵。

往事如过眼云烟,张放鹤觉得自己对世界已无眷恋,可以干脆赴死了。他将剑横到了脖子上。

就在这时,乌云散去,风息雷止,天瞬间放晴,一道虹停在小院门口,纯净的灵力猛地荡开,六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