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准自然要比新德里公开赛强一点,不会出现被朱淇各种“剃光头”的情况。
但不至于难得住朱淇。
日本媒体看着朱淇在球桌上,像砍西瓜一样三下五除二地搞定了所有人,感慨道。
【没错啊,这就是魔女的实力!】
快乐的比赛总是很快就要结束了。
但是在各大比赛都进行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日本迎来了一场最大的降雪量。
朱淇住的地方其实更像是日本的一个小庭院,在体育场附近一个山上租了一个类似民宿屋的地方,房间里也是推拉门和榻榻米。
羽毛球队租了两辆巴士车,每天都开车上山下山。
打完决赛准备回住宿地方的时候忽然下了一场大雪,巴士车都没敢开过来,因为整座山都白茫茫一片又怕晚上车轮打滑。
羽毛球队教练们只能问体育馆的工作人员,借了十几辆自行车,两两组队骑车上山。
宋临州在前面骑着、朱淇坐在后面。
清晨的冷风夹着风雪而来的时候,让朱淇忽然想起了自己十五岁刚来国家队时的那个秋天……
朱淇头上裹着一个毛茸茸的冬帽,脸埋在厚大的围巾里。
“冷吗?”
他在前面问。
朱淇说:“不冷。”
“这么大的雪,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延误回去的航班。”宋临州和她闲聊着,开始担心明天能不能正常回国。但最后说到了朱淇一直担心的事情。“这两次比赛打完,过两天世界积分排名就能刷新了。”
朱淇又要重回世排第一的宝座了。
“是啊。”朱淇长舒一口气,感觉雪花沿着自己人中的位置融化,闻到味道的时候也有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比赛是打不完的。”
她这句话其实有点儿看破红尘的意味。
宋临州其实也差不多到了这个年纪,他知道自己最多打完洛杉矶,基本上也要和大熊一样半退役了。
所以任心华才会同意自己到利雅得和横滨打比赛吧……
人*生其实有很多个分叉口,每一条路都有不同的赛道。
身为运动员的赛道或许快到达终点,但是还有很多征途等待发掘。
“你……”朱淇往下拉了拉围巾,让声音听起来更清晰一些。“退役之后打算做什么?”
“没想过退役的事情,有的时候觉得就是手断了也想拎拍上场试试。”
其实很多运动员职业生涯是很长的。
外国人基本上打到四十多岁不成问题,只不过是很难再站上领奖台。
很多不关注比赛的人可能不知道,不是前三名才有奖金。
八强也是有的,只不过钱少一些。
再加上国家队或者省队发工资,基本上也能生活得很滋润。
有一些不想退役又想多赚点钱的,也会被很多国外俱乐部高薪聘请,然后就在国外发展了。
但宋临州没有去国外的打算,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坚持了一件事就像喜欢一个人,就想着要到自己无法再坚持下去为止,不然的话总会觉得自己还没有尽全力。”
“嘎吱”。
车轮压过一颗小石头。
整辆车稍稍摇晃了一下后又稳稳当当继续前行。
朱淇的心跳也跟着乱了起来。
她其实什么都明白。
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车链子晃动的声音夹着风雪,朱淇看着左右两侧都伸手不见五指的高山,问了一个自己一直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种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临州微微仰首,声音说不出来的轻快,像少年一般赤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朱淇的心更乱了。
她感觉雪好像停了,四周的温度也没那么冷,帽子下面的脸有些发烫。
“你看。”他声音更加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