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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仙尊竟要动用我们魔域的复生秘术?让我看看,哦,你要复活你的师妹,用我们魔的秘术?你师妹知道你要这么做吗?你师妹知道她会被复活成一个怪物吗?”

地牢大门的门框在云珩手底变形,云珩低垂着眸子,站在阴影中的她讲对方的话,1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有趣,如果你的师妹变成了一个怪物,仙尊要不要大义灭亲啊?对了对了,若是她成了魔,那我们与她不就成了自己人?哈哈哈哈,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从魂的笑声中带着满满的嘲讽。

“也不知被复活出来的怪物还有没有理智与记忆,如果她还记得前尘旧事,恐怕会恨死你吧!”

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阿雀不会变成怪物,只是……她也不会是纯粹的人族了,这是被复活者要付出的代价。

师妹会怨恨她吗?

云珩只觉得心口还未愈合的伤又被撕扯开,鲜血顺着心脏滚落,她很怕,怕师妹会怨恨自己。

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再次调动阵法,然后在魔主的惨叫声中关上了门。

外头的暴风雪又降临了,云雾山上的景色一片模糊,云珩心中被挣扎的情绪撕扯着,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走到了后山的练武场。

这是师妹小时候练剑的地方,可惜师妹在剑道上没什么天赋,后来又查出那样的病,于是她只能放弃了剑。

不过师妹自幼时起就喜欢跟着自己,自己练剑的时候那小小的身影就会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变过,阿雀乖巧又安静,在别的孩子最顽劣调皮的时候她却极让人省心。

一阵风雪掠过,云珩恍惚间看到那位置上坐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她乖巧地在那里看着自己,云珩匆忙走了几步过去,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来得及发生变化,可惜那风雪的背后是一片空寂。

云珩愣愣地看着那片空地,心中的缺口又被撕裂得更深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台阶旁,然后坐在师妹最常待的位置上,这里的视野很好,能够看清整个练武场。

“阿雀……”云珩按了一下心脏的位置,这里疼得她几乎无法忍受。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刚刚魔主的话让云珩眼底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可每当她犹疑的时候,心魔便会如约而至。

【师姐。】

云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她抬起头,眼前出现了师妹伤痕累累的身影。

【师姐,我好疼啊。】这一声呼唤中夹杂着哭腔,云珩的心脏骤缩,血腥味从喉中涌了上来。

云珩从温栖梧破碎的命牌中提取出她“死”前经历的部分画面,她看到了天雷洗礼,看到师妹孱弱的身体因为暴虐的力量崩裂,她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都怕磕碰到的师妹就在这样的痛苦中魂飞魄散。

这百年来云珩几乎夜夜不得安眠,只要闭上眼睛就会陷入梦魇,在噩梦中浑身是血的师妹哭着对自己说:“师姐,我疼。”

她在梦中也没无法救下师妹,这样一夜又一夜的噩梦持续了百年。

云珩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地上,梦魇与心魔交织,将她逼到了摇摇欲坠的绝境。

董施月的担心很有道理,云珩将自己困在了一百年前,她走不出来也不愿意走,若非还有一丝希望将她绊住,她恐怕就已经熬不下去了。

【师姐,我想活着,你救救我好不好?】

一团若隐若现的黑气将云珩笼罩,不祥的气息蔓延,云珩“看”到师妹抱着自己、然后埋在自己怀中小声啜泣,鲜血顺着师妹身上的伤口落下,逐渐在她脚下形成了一个小血泊。

这是师妹死前的惨状,云珩失去血色的唇微颤,眼里盛满了痛意,她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将“人”揽在自己怀中,结果却抱了个空。

她跌倒在地上,刺骨的风雪吹来模糊了她的视线,也吹冷了她的心脏,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滴落在雪地上像是一朵朵盛开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