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可否让他开口说几句,奴婢记得他的声音。”宁泠只好另辟蹊径。
裴铉一个眼神示意,林韦德直接一个硕大有力的拳头揍在张远身上。
张远先是惨叫几声,可还是继续在挨打,终于忍不住求饶:“不知属下张远那里做错了,请求侯爷明示。”
他明显打算蒙混过关,但宁泠不给他机会坚定道:“就是他!那封信就是他给秋月的,他还嘱咐秋月每日留意侯爷的动静。”
张远被凑的口吐鲜血,恶狠狠地盯着宁泠,发现并不认识他后,又转头盯着秋月。
肯定是秋月扛不住刑罚,将他出卖了。
今夜他正要出发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想了个法子,他字迹潦草地写了一封信,信里说让老周帮忙买个烧鸡送去东南角门,也言明他自己有事不能去,又不愿意背信违诺。
偏偏不留下真实姓名,信封上还压着丰厚的银子。
老周本就忠厚老实,平时也爱帮忙跑跑腿,如今还有丰厚酬劳,那里会不答应。
本以为天衣无缝,那知道被秋月这个臭娘们抖了出来。
亏他平时对她那么大方,她之前还信誓旦旦说就算被抓了也绝不供出他。
秋月无助地摇摇头,想要辩解,奈何嘴里被人堵住。
眼见事情败露,张远索性也彻底不装了:“贱女人,把我出卖了还不满意?还要找证人来洗白自己。”
裴铉见有热闹戏可看,示意林韦德将秋月嘴里的麻布摘了。
终于能说话的秋月,喘着气解释:“不是我说的,是她发现了我们。”
说道宁泠,秋月哀怨地看了一眼:“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宁泠指着信封说道:“你知道这信上写得是什么吗?”
对上秋月迷茫的眼神,她继续:“上面全是侯爷接触的人,出卖主子行踪。你觉得你一死就可以百了?你的家人呢?”
秋月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张远,回想着张远的叮嘱,那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你不实诚。”裴铉偏偏头对视宁泠,“你刚说你不认字。”
宁泠无语凝噎,她说的不认字只是复杂些的不认识,不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半响后她尴尬说道:“简单的姓氏,奴婢还是认识。”
可裴铉继续不依不饶:“那你早知晓他图谋不轨,为何不上报?”
宁泠内心暗骂,装什么装,裴铉他们早就知道秋月不对劲了,不然为何人前脚刚出门,后脚就人赃并获了。
她辩解:“刚才见了信封,细想了许久才想通缘由。奴婢愚笨,不似主子聪慧。”
她这番解释勉强算是有理,之前认为别人郎情妾意,不愿多管闲事罢了。但裴铉知道这小丫鬟估计早就猜到了,偏偏最后看秋月受刑于心不忍才说。
“不过好心没好报,你瞧别人可不记你情。”裴铉凉丝丝的声音传来。
宁泠努力让自己装出一副忠心的样子:“奴婢是想为主子排忧解难。”
裴铉挑眉勾唇手指张远:“将他查清楚。”
“是”林韦德和两个亲卫押着张远下去。
宁泠紧张地看了眼依旧在受刑秋月,眼眸如一汪清泉,水灵灵地望着裴铉。
犹如小狗乞食的模样,湿漉漉的眼神可怜极了。
裴铉心情大好:“我刚才可没答应你饶她。”
宁泠嗫嚅想要还嘴,可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她沮丧地低下头,怪自己犹豫不决。若刚开始就坦诚些开诚公布地说清楚,说不定就能保下秋月的性命。或是继续像之前装傻守好秘密,不至于像现在,既没有救下秋月,将自己也牵连进去。
天鹅的脖颈低垂,夜色淡黄的光晕打在她白皙的皮肤。
“秋月死罪可逃,活罪难免。王柏将她发卖了吧。”裴铉命令道。
宁泠心头刚松一口气,欣喜抬头正要感谢。却见裴铉抬抬薄薄地眼皮,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