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拿出两颗破旧的金瓜子,“后面三颗是事成之后给你。”
人心不足蛇吞象,宁泠不敢将身上的钱财外露太多。
老翁点点头背
上背篓离开了。
下午孟亦知的小厮回来了。
宁泠和孟亦知商量一番,拿走了小厮值钱置办好去淮州的路引,以及回叙州的路引。
裴铉出发的那日,宁泠按照着平日里的时辰起身洗漱。
洗漱后,推开门在外面溜达了一大圈。
卖包子的摊贩已经离开,正经做生意的人家,谁会因一位顾客的随口一句话,就挪走了。
心里有鬼,不得不走。
宁泠回了屋,等着送柴火的上门。
老翁没有食言,与平日相同的时间,这次来的是他的儿子。
“咦,怎么是你?”宁泠开了门,语气好奇问道。
樵夫声音粗哑:“我爹今日身体不适。”
宁泠点点头,让他进了门。
因为长年砍柴的缘故,樵夫肌肉发达,手臂很粗。
身形不算高,但体格强壮。
“大哥,这些木材都是在叙州城附近砍伐?”宁泠看着柴火,若有所思。
樵夫一边干活,一边回答:“叙州附近的田地都是贵人的,我们不能乱去砍伐。”
达官贵人都有许多位置好的田地私产,将整个城池周围瓜分干净。
“那你们在那砍柴?”宁泠接着问道。
樵夫苦笑一声:“都是县城周围,无主的山上砍的。”
“那你们岂不是每天往返?”宁泠问道。
每日的柴火都是当天早上送来,早上往返进城肯定来不及。
“对嘞,吃了午饭,下午赶马回去装柴,早上一早进城。”
“干这活还需要两人才成。”宁泠思索后回答,一人专心砍柴,一人送柴。
“家里谁没个闲人,半大的娃娃都能送。”樵夫笑笑。
灶房内两人交谈几句后,他将柴火拿出放好后,宁泠钻进了背篓。
幸好宁泠身形较小,背篓空间比较大,外表看不出异常。
等宁泠蹲坐下后,孟亦知在她头顶上盖了一块黑布:“到了后要给我写信。”
“好。”这句话是宁泠叮嘱孟亦知说的。
现在她将自己人身安全完全托付给了陌生人。
这樵夫要是将她背去买了,她毫无反抗之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宁泠希望这话至少能震慑一下樵夫。
天色未曾大亮,还有朦胧不清的雾气,使得可见度明显变低。
男子孔武有力,背着宁泠出门,脚步轻快。
卖包子的摊贩扯了,探子不敢靠得太近了,怕惹起宁泠怀疑。他们远远看着与往常一般。
雾蒙蒙一片,只看见樵夫背着背篓的身影。
将装着宁泠的背篓放至马车上后,他开始往下一回人家送柴。
直至将这条街道的柴火送完,他才驱使马儿加速赶往码头。
到了码头,宁泠脸上有了点笑意,按照约定将金瓜子付清。
昨儿她事先来这踩了点,孟大哥小厮的路引是去淮州。
她已弄清楚船在那,在码头如鱼得水般钻进了船。
速度很快,旁人估计都还没看清楚。
其实孟大哥的小厮与她长得并不算像,宁泠别无他法,只能赌一把。
幸好或许因为早上光线不好,又因为宁泠特意将肤色抹黑了些。
穿上一身小厮的青衣,倒是顺利浑水摸鱼上船。
上了船,宁泠心里的警惕也没有松懈下来。
裴铉的人盯上了她,裴铉本人应该也会很快来。
她已经叮嘱孟大哥,将她怎么前往淮州的过程如实告知,不说必定会被严刑拷打,说出实情后,裴铉忙着追捕她,无暇顾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