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突来的情况,其他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也就秦太后比较镇定,她道:“都起来吧,皇上不过是一时着了凉,身体无碍,慌慌张张像什么样。”
几个皇子站起身,秦太后道:“召方有良去查乾安宫的香料,把明雀带进来。”
方有良是太医院院使,给皇帝看病,一般需要数人。
御医最少四人。
方有良是太医院院使,这种时候一般都在场。
听到秦太后的吩咐,方有良带着御医忙去四下查看,明雀则被人给拖了进来。
他刚被仗刑五十,脸色苍白,满脸虚汗,衣服上散落着点点滴滴的血迹,明雀仍旧像平日里那样丝毫不差地行礼,跪得笔直。
秦太后神色冷漠地看着明雀:“你是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按理说我不该越过皇上处置你们,但是你们没侍奉好皇上,就该被罚。”
明雀:“是奴才们失职,谢太后不杀之恩。”
“杀不杀你们由皇上做主。”秦太后语气淡淡:“我问你,乾安宫里的香是什么时候换的?”
听到秦太后这问话,瑞王再次朝萧宴宁看去。
而萧宴宁一直在看着皇帝,眼中是克制不住的担忧。
看到这一幕,瑞王垂眸,恍然明白萧宴宁刚才失了规矩的原因,他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滋味。
人人都说萧宴宁从小得皇帝偏宠,可萧宴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护着皇帝。如今长大了也一样,皇帝病重,他们这些皇子一同入宫看望,可一个照面下来,萧宴宁连皇帝宫里的香换了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论把皇帝放在心上,就连太子都比不过吧。
想着这些,瑞王在心底自嘲笑了声,眉眼悻悻。
明雀忍着身上疼痛语气沉稳恭声道:“三日前奴才御前当值时,发现乾安宫换了沉香,奴才请示过皇上,皇上说龙涎香用久了,所以才换了沉香,刘掌印和奴才都细细检查过,一切正常。”入各宫的香,从内府开始就会经一系列的检查,如果香料出问题,那就是说乾安宫的人出问题了。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明雀自然不敢胡说八道。
秦太后没有吭声。
那边方有良等人很快把乾安宫的香料都检查了一遍,几个御医一一查验,确实没有发现不妥,于是上前禀告。
秦太后:“无事就好,皇上用的东西理应谨慎仔细些。”
皇帝这时吭声了,虽然含糊不清,但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萧宴宁身上,眼底带了一丝笑意,看得出对萧宴宁很满意。
萧宴宁上前两步眉眼忧心忡忡:“父皇,儿臣在宫里照顾你。”
皇帝眼中的笑意被无奈代替,觉得他这话有点傻。
确实傻气,他是王爷,又怎么能常在宫里。
秦太后软了语气:“小七,你父皇有皇后、皇贵妃她们照料,哪用得着你。你若是想念你父皇,常入宫看看。”
萧宴宁抿起薄唇,他道:“是。”
皇帝又哼哼了两声,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嘴巴动了动,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话。
话含糊不清,众人相互看了看,都没有吭声。
皇后轻轻放下药碗,她张口:“皇上可是担心朝……”
“父皇可是要见那些内阁大臣?”萧宴宁道。
自古以来,后宫不能干政,尤其是在这种时候。皇帝突然重病,的确担心朝政,也的确会把朝政交给太子。在场的人都明白皇帝的意思,众人都没接话,一来不好接,二来不敢轻易接。
但无论有没有开口接这个话,皇后即便知道皇帝想交代什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口,平时倒是无所谓,可当做是夫妻间的闲话。
可现在,皇帝病了。
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心思诡谲,一句话听不顺耳,心里不知道会想什么。
皇帝的视线从太子身上移到皇后身上,双眸神色沉了几分,皇后心下莫名一紧,好在皇帝随后看向萧宴宁点了点头。
萧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