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星光闪烁其中,原本整齐的发丝也沾染上几分炽热水汽,稍显凌乱。
唇瓣上被咬破的伤痕已经痊愈,只剩湿润和微的红肿,脖颈也只带了些汗珠,瞧不见勒痕手印,心底便滋生一种虫儿蛀咬似的痛痒。
他看到的应该是发青发紫的吻痕,而不是这幅似乎只是慢跑后的气喘。
不是纵容,也不是游刃有余,是被他拽下潮湿温暖的地狱之后,挣扎中痛苦的失神。
“怎么,不满意?”
戚月白把花收回来,食指和中指揪下其中一瓣,白皙指尖在鲜红的花瓣映衬下格外显眼,他突然觉得这花店买的花肯定比果戈里摘的那些好吃,于是抬手点点自己的心脏。
他抬眼,笑道:“麻醉做好,你把这个掏出来都行。”
反正死不了。
醒来还能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果戈里突然幽怨开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月白君。”
“那没辙。”戚月白也叹了口气,单手捧住他的脸:“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科利亚?”
“……”
不是。
但刚认识时被外来的钉子刺入头骨,思绪混乱,拔掉那颗钉子后,又处于仅有他们是独特同盟关系的世界之中,产生了错觉。
直到回到正常——果戈里才意识到,他所爱的是怎样一个人。
他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的撕开热恋中的朦胧,温柔而残忍的告诉他: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因为他的世界很大,要做的事很多,生性温柔,会对任何人微笑。
他只是他的其中之一,他拿他也没有办法。
所以真正被囚笼关住无法逃离的雪鸮,到底是谁?
果戈里闷闷抱住少年,埋在他的颈窝中:“不够,不够。我们回去好不好,月白君,我现在去找‘书’。”
“婉拒了哈。”戚月白弯弯眸子,声音温柔:“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科利亚,真的。”
内心则无语望天。
他就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绝不止现实的难以抉择。
“所以,收吗?”
点头的话,就打晕了带回家,问题就简单多了。
地下那个训练室空的很。还做了软包和隔音,简直天选。
然而果戈里只是歪了下脑袋,很认真的询问:“你喜欢看到我痛苦吗,月白君。”
“我只是不希望你为我特意去放弃什么,我这人比较双标。”戚月白微笑看着他:“而且我早告诉过你,科利亚,一个人的精神支柱不该是单纯的爱情,构成人的东西宏大而复杂,至少我是这样,所以我不希望我们走到无可挽回的那步。”
他不会退步,所以退步的只能是他。
少年明明白白的将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逼他做出妥协,并且除了接受,也没给他第二个选择。
果戈里泄气,控诉:“可是我已经找陀思辞职了!月白君太狡猾了,太不公平了!”
……你看,又急。
“这话说的。”戚月白揉揉他的狗头,柔软的白发从指缝溢出:“我又不是没提前示警。”
非得找他问两人什么关系的时候,不是就推脱过了吗。
说了回来再告诉他答案,这也告诉了。
还闹什么。
果戈里发现,好像还真是,每次戚月白试图让两人都冷静一点时,逼近和打破的人确实是他,但用甜蜜砒霜般的纵容来引导和推动事态发展的……
青年眼睛一亮:“月白君,你也爱我吗?”
“爱。”戚月白没什么好扭捏的:“不爱能让你这么亲,我又不是渣男。”
他只是单纯认为恋爱是和婚姻一样,需要将一切的阴暗、极端和自私全盘揭露出来的认真关系。
能接受就谈,不能接受,也晚了。
又不是扇耳光,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果戈里见他这反应,满意又不满意,像心底堵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