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清晰起来,排列整齐的圆形大灯十分晃眼。
原来是手术台啊,难怪那么硌得慌……
稍稍适应了光,戚月白偏头,看向说话的女人。
“……你是谁?”开口的话生涩嘶哑,喉咙也干渴的厉害。
因为站在那一身白大褂的,是个陌生人。
不知哪来的力气,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里是医院。”医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别乱动,你的身体还很差。”
戚月白愣愣盯着她:“这里是哪?”
“米花中央医院。”医生耐心重复,担忧的看着他:“你还好吗,小茶野君。”
戚月白有种不详的预感:“请问,现在是几几年。”
医生嘴一张一合,后面再说些什么,戚月白都有些听不清了。
他只想笑。
现在竟然是三年后。
‘书’你看看这合理吗?
他是那拖吗?
早不穿晚不穿,他马上要和妈妈单独相处互诉衷肠,穿了?
戚月白烦躁的抓抓头发,想下手术台再说,结果没想到脚刚一落地,就像没有筋骨似的完全使不上力气,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噗通’一下瘫倒在地,用手去扶,胳膊也没力气。
他成小美人鱼了?
然后是一阵兵荒马乱,他被扶上手术床,几个护士将他送到病房。
戚月白怎么都想不通发生了什么,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他才用反转术式治好自己,一把掀开被子,侧坐在床边,原本乱成一团的大脑在看见病号服袖子上已经长满的金叶时终于冷静下来。
难怪使用咒力流畅了许多,原来是金牡丹吃了膨胀神卷,从一片变成这么大一枝。
也算好事。
他打量着周围的陈设。
这里是个单人病房。
虽然不了解小日子的国情,但肯定没奢侈到随便给病人用医疗资源的程度。
有人替他付了钱。
想清楚这点,戚月白打消了马上离开医院的想法。
他很快从护士那套到了话。
护士说,是一个白发的青年在一周前将他送来的。
“是不是扎着一条麻花辫,长的很好看,穿的像游乐场的魔术师?”
“好像是吧。”护士不太确定:“我只看见一个背影,他把你放在急诊门口,然后一眨眼就不见了,我问的同事,都说没看到,哦对,他给你交了很多钱才走的,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
是科利亚。
戚月白稍微松了口气,但护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愣住了。
“你被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看着可惨了。”她亲眼看到了那场景,眸中有怜悯和后怕:“身体状况也很差劲,免疫系统几乎罢工,很多药都不能用,心跳差点停了好几次呢。”
看来‘书’还给他编了个合理的身份?
戚月白觉得奇怪:“是什么样的伤,摔伤,还是中毒?”
“你不记得了吗?”护士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原因,不过谢天谢地,你没事。”
送走护士,戚月白安静躺在病床上,试图捋明白事情的经过。
然后失败了。
他果断放弃,等科利亚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周。
戚月白站在病房的窗前,有反转术式在,他身体早就好了,但他怕果戈里回来找不到他,便一直住在病房。
他摩挲着唐装口袋里的飞刀。这是在衣柜里发现的,熟悉的衣服,咒物飞刀,那张用小刀刻了‘救世主’这三个字的白纸,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和上回一睁眼重生到七年前一摸一样。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这次多了个目标——寻找一个昙花一现似的白发青年。
戚月白问了能见到的所有人,缴费处的护士说没有印象,门口的保安说没见过什么白发青年,医院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