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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萤 木秋池 82738 字 2个月前

,我也拿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若真要……也是情有可原。”

谢玄览问她:“那你呢,是想他束手就擒,还是想他造反?”

从萤眉心深深蹙起,是一副十分为难的神色,好一会儿,她说:“我若赞成他,于理不合,我若不赞成,更于心不忍。”

纵使在她最信任的晋王面前,她也无法坦然作出选择。

她的为难,谢玄览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若非顾惜他这条多余的性命,这对她而言本不该是两难的选择,她是晋王妃,也是朝廷监军,她前来西州是为收军权归朝廷,将来若是晋王登基,她做皇后,若是贵主登基,她为辅臣,都是前途无限。可她却为了他这个穷途末路之人,假传圣旨,为他筹谋立身,冒天下之大不韪。

如此说来,她其实从未薄待过他。

云收雨歇,谢玄览仍流连地细吻她颈间,感受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似乎累极了,转瞬就要睡着。

谢玄览却不肯放她去睡,晃了晃她的脸:“这么说,前世的事,你都记起来了?”

“嗯……差不多吧。”从萤语若嘤咛,困顿地拂开他的手。

“还记得前世是怎么死的吗?”

从萤没有说话,呼吸却滞了滞。

谢玄览的掌心停在她胸口,前世,她为了救他诓害贵主,受穿胸之剑而亡。

“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这样聪慧的姑娘,这一世却还要为了他这个扫把星假传圣旨……”

“别这样说他。”从萤蹙了蹙眉,不耐烦听他说教,转身向里睡了。

谢玄览装作晋王可谓得心应手,并未使从萤起疑,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月初,从萤收到了晋王从云京送来的信。

信是贺侍卫送来的,这条线未经谢玄览染指,所以没有被他截留。

晋王在信中说,他已探查清楚,凤启帝召御门承旨拟写颁往西州的圣旨时,淳安公主与诸公卿重臣都在场。承旨拟写的圣旨内容是封谢玄览为平西兵马大元帅,饷粮足供,讨伐西鞑,并非要谢玄览卸职归京问罪。

从宫中耳目供述的蛛丝马迹推测,应当是凤启帝亲自拟写了第二封圣旨调包,为防走漏风声,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淳安公主和宣至渊。

看到这儿,从萤紧悬了许多天的心里终于松一口气。

一是感激淳安公主没有参与此事,她身为公主幕僚,已向公主发誓效忠,实不愿再蹈前世的覆辙背叛她。公主对天子换圣旨的事不知情,说明她暂时对谢玄览没有杀心,这免去了从萤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二是心中侥幸,既然圣旨真正的内容只有凤启帝知晓,那她假传圣旨一事也就无人为证,凤启帝只能默默咽下这个哑巴亏。

但她心里仍有忧虑,天子毕竟是天子,他等待了几十年才换得扳倒谢氏的机会,岂能一时受挫后就轻易揭过?恐怕还会有别的后手。

她按下书信沉吟思索,突然脑中灵光闪过,想到一件更要紧的事。

她推算书信从云京寄出的时间,也不过一旬的功夫,一旬之前,晋王分明在西州她的身边……等等,眼前这位三郎,真的是晋王吗?

想到某种细思极恐的可能,从萤倏然觉得后脊一寒。

继而气笑出声,攥着信不安地在帐中走来走去,细细琢磨他这些时日以来的言行,屡屡从她口中套话,怕他误会了什么,想着今夜与他长谈一番。

当天夜里,谢玄览却没来寻她,第二天从萤问起,才知他又带兵出去了,不知何时才回来。

赵明川前来答话,见从萤冷笑道:“我这个监军倒像个摆设,军中有行动,不应先报我知晓吗?”

赵明川讪讪道:“莫说钦使您,我也是他临走前才知道,他这人独断专行惯了,谁问他,他反而嫌碍事。”

从萤心说,这只能说明他也不信任你罢了。

细细想来,虽然谢玄览在西州军营中一呼百应,但旁人信服他、追随他,他却没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