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从萤连忙说:“未能登门拜会夫人,是我失礼才是。”
谢夫人借着这个话头,将一份盖了她花押的请柬递到从萤手中:“那正好,七日后我要在环琅山办一场春宴,可否请四娘子赏光?”
从萤一时没有回答,谢夫人倒也不着急,另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木盒:“上回镯子送得太贵重,是我考虑不周,四娘子信中所言令我受教,只是这回你要收下,不是些什么贵重东西——”
见从萤几乎警惕起来,谢夫人低笑安抚她道:“是女医堂里新研究的月事带。”
从萤瞬间愣住,月事带?
谢夫人当她是害羞,低声道:“寻常草木灰容易致使妇人生炎,这些月事带里头是压紧的棉花,外面裹着的丝绸是活的,用过一回,换掉里面的棉花后清洗蒸晒,仍能再用,谢家的姑娘们都喜欢,我想着也该拿给你试试。”
从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连她的母亲一起算在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过问她的月事。
她第一次来月事时,疼得爬不起身,见腿间一片血红,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抱着小妹哭了许久,后来还是家中老仆妇听见哭声寻来,给她拿旧布裹了些草木灰。
第二次,她就开始自己烧草木灰,学着做月事带,这样过了整一年,她的母亲赵氏才发现她已长成了大姑娘。
从萤抱着沉甸甸的木匣,听见谢夫人极有耐心地劝她:“你不必有顾虑,此事与三郎无关,我一向瞧着你有眼缘,也是愿意送你的。何况你家阿禾也这么大了,你拿回去研究明白,将来也能照顾她不是?”
从萤点点头,退后一步向谢夫人行礼道谢,这回确是她真心感激,因着眼眶微微泛酸,遮掩地垂下了眼睫。
谢夫人见她这情态,便知她受过不少委屈,心下也不由得怜惜,只是话不便多讲,终只化作一声叹息,抬手摸了摸她的鬓角。
而这一切,都被等在文曲堂二楼的晋王看在眼里。
手边的茶已凉透,浇在心里,似乎只剩下褪不尽的涩。
他的母亲,和他的妻子。
前世她们的关系就处得很好,若不是顾忌父亲,其实阿萤很喜欢侍奉母亲左右,为此他也曾争风吃醋。
若是连母亲也来劝,晋王心想,阿萤恐怕很快会心软。
“学会请神了,”他自言自语,仿佛自嘲一般,“这回倒是聪明。”
可惜他蠢的时候让人生气,学聪明了,却也不让人高兴。
第32章 选择
听说从萤收下了谢夫人的礼,谢玄览立刻又灿烂开,恨不能现在就将聘礼抬进姜家门。
谢夫人警告他:“你收敛些,阿洙如今正伤心呢。”
阿洙是谢六姑娘的字。
若说她不高兴、发脾气,那是常态,谢玄览才懒得理会,可谢夫人用的是“伤心”二字。
他这妹妹没有心,若能伤她的心,想必是出了大事。
于是谢玄览正色问道:“谁欺负她了?”
他太护短,又一向不赞成阿洙的婚事,谢夫人便不想让他搅合,只说:“你别去招她,过几天就好了。”
谢玄览:“是萧泽贞?”
谢夫人:……真是狗鼻子。
淮郡王萧泽贞与谢妙洙是一对相看两厌的表兄妹,萧泽贞看不惯谢妙洙骄纵跋扈,谢妙洙不喜欢萧泽贞纨绔轻佻。但两人还是捏着鼻子定了婚,因为萧泽贞想借谢相的权力争夺皇嗣之位,而谢妙洙想当皇后。
这两人的盘算,谢玄览都看不上,但谢妙洙毕竟是他从小看大的胞妹。
谢玄览打听了事情首尾,提着燕支刀找去萧泽贞的城南别居,掀翻拦路的侍卫,一脚踹开别居院门。
院子里,谢妙洙折腾的满地狼藉尚未收拾利落,萧泽贞正抱着一位肿了脸的女郎,软语安慰。
他抬头看见谢玄览,下意识想跑,又生生顿住,脸上露出又窝囊又愤怒的表情:“你来做什么,你们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