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沈离没有记错,今天白天林洁应该是休息,顺便送耿丘丘去报道,晚上还要上班。
仍没人接,应该也在上班。
于是沈离只能先回复了耿丘丘的消息,再问候了母亲,将所有人的信息答复完毕之后,顺便看了眼周育霖今早发来的道歉:
[周育霖]:【抱歉昨晚手机自动关机,电话还没打完】
[周育霖]:【其实还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沈离叹了口气,闭了下眼。
按理说周育霖帮他找好了台阶,他也确实应该顺竿儿下来,但不知怎的,沈离还是左滑了聊天界面,没有回复。
手指轻点置顶界面的那枚小铜钱,聊天界面还是停留在几天前。
钱行之那只傻狗的头像,就是他们之前的狗铜钱。
再久违地点开这人的朋友圈,背景墙是纯黑的黑色,黑色下面则是一条极有边界感的:
——仅对朋友展示最近一个月的内容——
不知从何时开始,钱行之不爱发朋友圈了。
沈离眯起眼睛,指尖又在那片黑色上停留了良久,终于回到和钱行之的聊天界面上。
想了半天。
沈离还是将七年前删掉了的昵称备注,改回了“行之”。
从“资料设置”的界面划回聊天页,便见“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显示在对话的上方。
而这状态只持续了2秒,钱行之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行之]:【你去哪了】
沈离:……
沈离刚要打字,“吧台”二字只输入了不完整的拼音,钱行之的下两条消息就又发了过来:
[行之]:【我洗完了】
[行之]:【今晚做么】
生硬冷淡得像是在问他,今晚加不加班。
沈离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愣了个神,将原有的拼音全部删掉,潦草而漠然地回复了个
“等我回去”,便按灭了手机。
上楼回屋时。
水晶吊灯在白墙投下触须状的光斑,导演们小声讨论着补录的事宜,而客厅里又传来了柯久久“Uno”的欢呼声,遥远得便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喧嚣一般。
沈离握着手机,不可抑制地回想那段刚与钱行之发生的聊天,只觉那种疏离又隐秘的聊天方式,有点像是七年前快要离婚时,每次イ故爱之前才会发生的对话。
然而仔细一想,却又不全然。
那里面分明还掺了点更久远的生涩,就像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前的那种试探。
……
礼貌至极,又不全然礼貌。
否则钱行之应当也不至于将他的衣服盖在脸上,像个变态一样。
放肆冒昧,却又不全然放肆。
否则放在婚内,以这人的秉性德行,此时会盖在脸上的,可能就是更贴身私密的衣物,而不是T恤了。
沈离的眸光黯然,回到房间时,钱行之刚拖完地,顺便在打理落地窗前的软毛地毯。
见沈离进来,便面无表情瞥开眼,也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踹倒了只行李箱放在那地毯上,那意思好像是说——
只是普通地打扫清理,主要是因为爱干净,不是用来做的。
想来也合理。
节目组的地盘也不是自己家,对着落地窗做是不可能的。
沈离面无表情地关了门,落了锁,只淡淡地瞥了眼钱行之,便稍有几分局促地又进了卫生间。
其实也没什么好洗的,刚刚洗澡的时候都已经洗过了,现在无非就是洗洗手。
但若是现在出去……
沈离晦暗的眸光,静静垂落在洗手台上,也不知沉思了多久。
便听几声礼貌的敲门,分寸极好地一停一顿,叩在卫生间未锁的门上。
沈离瞥眼看去,尚未应答。
而那门被人突然从外拽开,有人瞬间已然从身后攫住了他的腰,一只大手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