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澡。他裹着浴巾出来时,赖栗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闯了进来,就坐在他床边。
“……”看来是断片了。
戴林暄心平气和地回到浴室,重新裹了件浴袍再出来:“撬锁?”
赖栗说:“备用钥匙。”
戴林暄弯腰去够自己的手机,准备让赖栗听一下昨晚的录音。然而刚碰到,就被赖栗箍住腰抡到床上。
又来了。
戴林暄眉眼间染上了淡淡的倦怠与厌烦,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他刚打开昨晚的语音,正要播放,手机就被赖栗一把挥了下床,发出咚得一声。
戴林暄蹙起眉头:“赖栗?”
此时距离拉近才发现,赖栗眼里全是骇人的红血丝,眼角泛着彻夜未眠的红。
挨了一顿屁股打这么受打击?
不过戴林暄也没想到更合适的揍法,巴掌甩脸上太伤人心,甩身上不解气,拿工具揍又太暴力,还是打屁股最合适。
“让你失望了。”赖栗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我没断片,都记得。”
原来不是每次醉酒都断片。
“我失望什么?记得就好。”戴林暄觉得赖栗就没把他话听进去,他指着房门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出去。”
赖栗没动。
戴林暄等了十秒,耐心彻底告罄:“屁股不疼了?那做点别的吧。”
赖栗冷不丁地开口:“我有一个相机,找了很久没找到。”
戴林暄动作一滞,没说话。
赖栗紧紧盯着戴林暄的表情:“哥,你知道它在哪吗?”
戴林暄松开赖栗,手臂垂落进被褥,平静地回答:“在我那儿。”
赖栗问:“为什么在你那?”
戴林暄眯起眼睛,像在回忆:“还记得我出国的前两天——”
赖栗说:“是你生日。”
“……嗯。”戴林暄继续说,“我们去了一个度假庄园,白天要徒步,所以你带了相机,想拍点照片。晚上回来后你喝多了……第二天走的时候你忘记把相机收起来,就被我装进了包里,打算回家再给你。后来我把这事忘了,出国的时候不小心把它连包一起带走了。”
他毫无诚意地道歉:“我不知道你这么惦记它,你也没问过我。”
赖栗看了他一会儿,陈述道:“你生日那天,只有我们两个人。”
作为戴家最受重视的小辈,戴林暄哪年办了生日宴哪年没办,新闻报纸记录得一清二楚,一查就知道——
戴林暄二十八岁生日是出生以来头一回没办宴会,给出的理由不想铺张浪费,向环保节约的政策靠拢。
戴林暄垂下眼眸,嗯了声。
赖栗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戴林暄在骗他,至少隐瞒了什么。
赖栗很了解自己,如果相机是记录工具,那他绝对不会在带着相机的情况下喝醉,更不可能让它落到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手里。
要么戴林暄在编瞎话,要么戴林暄误以为他那天喝醉了。
赖栗倾向后一种可能,毕竟戴林暄不知道他“有问题”,编瞎话很容易穿帮。
所以,唯一能让戴林暄合理认为他不记得,并加以隐瞒的,只有那天他“醉酒”后发生的事情——
赖栗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哥,我们是不是……”
还没说完,戴林暄就抓住赖栗的胳膊,把他抡进旁边的被褥。
“赖栗,别把我昨晚的话不当回事。”戴林暄下床,微微回首,“我最近很忙,没空陪你胡闹。”
他拢了下浴袍,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
外面响起了一些细碎的声响,公寓门被人打开了,赖栗神色一紧,刚要起身,就听见玄关口传来交谈声,模模糊糊的,应该是谁过来送换洗衣服。
紧接着门又被关上,戴林暄朝着客卫走去,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隔